發生這麼大的慘案,上麵就是再怎麼壓,民眾還是聽見了風聲。
四麵八方湧來的質疑聲,憤怒聲,這麼多的壓力冒出來,局長管著這一片,自然他受影響最大,怎麼對待這事兒他都沒有辦法平平靜靜,又不敢把這壓力往陳喬遠身上推,你看著他現在臉上是笑的禮貌,那心裏麵別提多上火了。
九洲城已經停業了。
發生這麼大的事,不可能無動於衷,這年代大家都怕死,安全隱患都不能保障,誰敢賺錢?
羋鈺心裏有了主意,也就沒再鬧騰陳喬遠,懶懶的趴在他肩上,看著他研究案情,目光清淡。
其實更多的時候,她不太喜歡說那麼多的話做那麼多的表情。
自從千年前看了那麼一場血殺盛宴,她除了對那個男人的殺意愈漸濃鬱以外,對其他的事,是不怎麼關注的。這次要不是古靈那死丫頭自作主張把她硬扯到陳喬遠身邊,她根本不會用心去關注一個男人,甚至還想到了要去追他。
想想也是挺好笑的。
陳喬遠神色淡然,骨節柔潤的手指點在事發現場也就是洗手間的牆壁上,一點一點的摸索著,眼眸微闔,唇角沉思。
他在感應,像之前感應那個死去的孩子一樣,感應牆壁的記憶。
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都是無法用現實和自己看見的來衡量的,眼見不一定為實。
陳喬遠的這個能力從出身那天開始就有了,除了這個他還能跟鬼魂對話,小時候不懂事,覺得能隨便摸一摸就能知道別人不知道的事,能和別人看不見的“神仙”對話,完了還跑去找父母炫耀,久而久之,最後的結果,他就被拋棄了。
一個年僅八歲的小孩子,被父母笑嗬嗬的騙著,送給了一個從未聽說過的恐怖又神秘的組織當實驗體,那麼多的孩子,最後隻有他一個人完好無損的逃了出來,並徹底阻斷了對方的追蹤,這樣的孩子……
羋鈺笑了笑,目色微淡。
不說別的,就陳喬遠這心性,她還有的忙呢。
黑白相交的虛影在眼前堪堪晃動,一個畫麵一個畫麵的閃著,最後凝成一個水圈,水波蕩漾,眸前微光一閃,記憶形成。
陳喬遠神色漠然,漆黑無光的眸子深淵似的晃動,裏麵有黑霧,在若隱若現的閃動。
傅京流歪著腦袋,臉色狐疑的盯著陳喬遠的動作,陳喬遠這動作他怎麼看都覺得有點不正常。
真的不是他多想了,而是——當年師傅似乎跟他提過,時間除了道法這一隱術,還有一些其他的存在,隻是平常不易顯露而已。
現在看陳喬遠這架勢,傅京流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了自家師傅當年那句話。
雖然師傅那時的神情不太正經,但……總覺得那話用在陳喬遠現在的所作所為上,毫無違和感。
莫非,陳喬遠其實是他不知道的,哪門哪派隱世已久的世外高人?
嗬!
要真是這樣,那他幹嘛還傻乎乎的跟著人家說要保護,這不明擺著在搞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