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推開門,走出屋子,發現這裏竟是一處宅院,恢宏大氣,看起來並不是一般老百姓住的地方,這強盜莫不是私闖民宅吧?霜降想想還是叫他一塊走吧,免得被人發現了可就麻煩了。
“雲、、、、、、”霜降回到屋子,看雲殊坐在床上,看著門口發呆,眼裏有懊惱,有失落。看到霜降回來,轉瞬收回目光,換上一副懶洋洋的模樣。他睨了一眼霜降,“你又回來幹什麼?不去找他了?”口氣不善。
“你到底叫什麼?”本想叫他走的,卻發現自己一直叫他“叔”來著,占人便宜也不能這樣呀,看他說話犯衝,也懶得跟他計較。
“怎麼、這麼快就把我名字忘了?”雲殊反問,看到霜降不服的樣子,很快反應過來,他愜意的笑笑,露出兩排大白牙:“哎呀,我這輩還沒感謝過我爹,現在倒是要謝謝他給我取了一個好名字!哈哈!”
“我不跟你說了,你還好意思笑那麼大聲,怕別人不知道你是賊嗎?你還是快走吧,免得主人發現了,我也要走了。”霜降扭頭要走,她還真覺得有些難為情,畢竟是自己把嘴巴湊上去的,要怪隻能怪自己,不過還真受不了他的笑。
“你不想看看我的樣子嗎?如果我說我就是這宅子的主人呢?你要去哪?”雲殊下意識的想留下她,想跟她坦誠相待。
“不要了,如果你是這個宅子的主人你還去當強盜嗎?”霜降不相信,“你不想我走?”霜降看出了他的猶豫。
雲殊被說中了心思,他鼓起勇氣正準備開口挽留,他想說我陪你一起去慕容山莊,然後一起、、、、、、不等他回答,霜降冷靜的說:“你若怕我告密,我就不回梅府了。”
看出了霜降眼裏的嘲諷,雲殊定了定心神,是呀,現在在她的眼裏就是一個打家劫舍的強盜,自己有什麼借口挽留,他咽回了一起闖蕩江湖,連同唾液一起吞到肚子裏,低聲說“你走吧,我會來找你的,記住,我叫雲殊,特殊的殊。”說完轉過頭不再看她,垂下眼瞼,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霜降似乎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但她也不願細想,還是先回梅府,也許淩靖會擔心的。
回到梅府,已是午夜,梅府內燈火通明,大門敞開,霜降走進府內,景虹連忙迎上前來:“小姐,你終於回來了!”一臉擔心,不似作假。
霜降暗道,她怎知自己一定會回來?沒說什麼,對景虹點了點頭。妙藍一臉看好戲的眼神對著走入正廳的霜降,臉上卻是一副擔心的模樣:“喲,小姐,你怎的才回來?讓奴婢實在是擔心的狠哪!”
霜降看到妙藍嘲諷的眼神與擔憂的表情,倒是讓她有些訝異,自己好像無甚往來,她為何這般看自己,來不及深究同,視線卻與正座上的淩靖相對。
暈黃的燈光下,一身墨衣的淩靖端坐在寬大的扶椅上,卻不知他這個姿勢保持了多久,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深沉的仿佛無邊的夜色,深邃五官越發立體分明,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卻又怕被其周身的寒氣所凍傷。
霜降略微偏過了頭,她不知道淩靖是否在等自己給他一個解釋,可自己又該從何說起?就在她偏頭的一瞬,淩靖修長的身體站起,走向霜降。高大的身軀擋住了燈光,在她身上投射下一片陰影,琉璃色的眼睛也在黑影下變成深沉的黑色,他伸出了手。
霜降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那隻手微微停頓,還是伸手捊去了她頭上的露珠,淡淡的說:“回來就好。”
沒要求任何的解釋,隻一句回來就好!他一定是看出了自己與雲殊認識的吧,他難道不怕是自己與雲殊相勾結嗎?霜降內心劇跳,因這句話而深深感動,誰會為你留下回家的那一盞指明燈,不問原由,隻一句輕輕的回來就好。
她點了點頭,眼眶有些濕潤,這一刻她想就呆在他的身邊,哪兒也不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