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冬季的天氣,總是幹幹地。不似萬物生長的春天,一切都枯燥無味的進行著。

從出租車裏出來,董夏徑直走進了麵前的小飯館。這家館子是她和許簡檸逛街發現的,店麵上掛了一朵金燦燦地向陽花,卻不見名字。

她記得學生時候,最愛的花是他送的向陽花。就像太陽一樣,照亮了她整個青春。

魚缸裏的魚慢吞吞擺著尾巴,橘黃色的燈光柔和的溢出,客人們瀟灑地享受著免費的高級茶水。腳下的哈士奇瞪圓著兩眼,對麵前事物好奇又陌生。服務台的一個服務員打量著她,黑亮筆直的皮褲,一件淺灰色的絨大衣,簡單大方。服務員正在糾結要怎麼跟客人說不能帶寵物,但是口氣又要委婉一點。

董夏說,“服務員,可以打包嗎?”

“可以,可以!”服務員內心幾乎感激涕零,忙把菜單拿過去。她估計用不到菜單,手依舊放在口袋裏,“我要兩份牛肉燴飯。”

哈士奇推推她,像聽到她說隻要兩份。

服務員指了指落地窗邊的位置,“可能要等一會,您先去那邊坐一下吧!”

“不用了!幫我送到這個地方。”,董夏從包裏掏出錢留下地址,扭頭走出去,散在肩頭的長發隨之抖動,很是寂涼。店裏空調開得溫度很舒服,在她揮之不去的年少歲月裏曾有過的溫度。讓她曾以為這個熱度可以一輩子。可如今,就連許簡檸也說她“就算有著熱情如火的性格,也會受不了你的。董夏,你這輩子孤獨終老算了。”。

董夏瞪她,哪有這樣對待閨密的。可是卻又沉默,或許許簡檸說的是對的,像她這樣拿得起放不下的都應該孤獨終老。

直接把快餐帶回去的時間當然有,回去也剛好趕上許簡檸下飛機到家一起吃。不過那之前她要去醫院找朗青川拿許簡檸的藥,聽許簡檸的助理說許簡檸胃病又犯了。

董夏走在前麵,哈士奇跟在後麵好奇的盯著她的鞋跟發出“噠噠噠!”的聲音,一幅憨樣。

“鬆果,等一下見朗青川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董夏拉著牽引繩,開始出壞主意。鬆果是當初朗青川和許簡檸養的,之後她就在“鬆果它保姆”這條不歸路上開始鞠躬盡瘁為許簡檸養著這隻越吃越多,越來越胖還沒小時候可愛反倒越來越二的東西。哈士奇跳著踢了她的蹆,一臉興奮。

朗青川和許簡檸,算起來已經分開快三年了。那些隨風而去的頭頭尾尾,董夏寧願讓它碎在心裏,化作塵埃。

他辦公室的門虛掩著,估計有病人。董夏轉身坐在外麵的長椅上,哈士奇一頭紮進朗青川的辦公室。她吼了句:“鬆果!”

還沒跑到門邊,朗青川就拉著鬆果出來。“跟我到藥房拿藥吧!”他說的如此迅速,立刻拉上她往藥房去。平時不應該這樣啊,難道是打開方式不對!

她拿著一口袋的藥,齊全得像個醫藥箱。朗青川打算跟她寒喧幾句:“過幾天我會請大家吃飯!”

“‘大家’裏麵,有沒有黃憶呢?”董夏說話很帶刺。他輕輕哼聲:“嗯!”

“切。”她滿臉失望卻也無奈,黃憶是他現在的女朋友。走到玻璃門處又回頭來,揚著口袋:“許簡檸胃病又犯了,胃藥有沒有?”

她剛說完,朗青川就來一句讓董夏頓時精神抖擻的話:“我跟黃憶要訂婚了。”

這句話,是深思熟慮後的通知,還是本就不打算告知她們。董夏把一口袋的藥摔了一地,胃藥打在朗青川腳邊。她覺得這時候應該為許簡檸捍衛一下他們兩個人從高中開始的愛情又或者這三年的藕斷絲連說什麼的時候,她想到:“所以是你先做了對不起她的事。”

朗青川猶豫一下:“接近了。”

“但不是你想的,岀軌!”他苦笑,蹲下撿起散落一地的藥,把胃藥直接放到她手裏。白大褂在地上蹭髒的地方很是刺眼,董夏說:“還有什麼我沒想到的?”

看著這白大褂盡管隻有一個汙點,可同樣遮不掉。

“或許是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的。”朗青川倒像自我安慰。

從小區門口走到公寓樓的路上,她一直在想,為什麼朗青川要說“接近了”。他大可以大大方方的承認畢竟三年了,或許許簡檸早就麻木了。路燈下,她和鬆果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

在公寓門衛處取了快餐,董夏在電梯外麵遇見了許簡檸的助理,竇小童。眼看著都比她和許簡檸小,他皮膚超好,怎麼看著都粉嫰粉嫰的小正太。竇小童給她鞠了個躬:“董夏姐,簡檸姐心情好像不太好。您勸勸吧,明天有一個新品發布會。”

她實在招架不住花美男的請求,不過許簡檸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她知道了?

進公寓,董夏把快餐放在餐桌上,打算去她臥室看看她。正當她悄悄潛伏在許簡檸臥室門前時,許簡檸從董夏的臥室出來了。還穿著雪白的浴袍,濕答答的卷發搭在肩頭,手裏還拿著杯果汁酒。董夏問:“你怎麼從我房間出來?”

“這公寓都是我的你管我!”許簡檸喝掉剩下的酒,董夏氣結。浴袍並沒有多長,許簡檸走動起來不時露出兩條修長美腿。許簡檸粗暴地拆掉快餐的包裝袋,狼吞虎咽:“早知道當初就不參加低級又無趣的三流時裝秀,回來跟你搶外景好的房間更有意思。省得現在喝杯酒都要跑你房間抒發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