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
這種莫名的眼神就好像是那段她剛到美國時的樣子,那般仇恨自己。
怎麼會變成這樣,他不禁想要上前去,“安瀾,我是你的丈夫啊,你不要抗拒我!”
你可知道,我什麼都不怕,唯一的就是害怕你抗拒我的靠近。
“胡說,我是季大哥的未婚妻!”安瀾緊揪住床單,看著溫瑜海受傷的眸子,覺得可笑,“如果不是你把我擄到美國來,我已經是季大哥的未婚妻了。”
在談論起自己的時候,她不是惶恐就是恥笑,而談論起季風禮的時候,她總是一副堅定的眼神,形成的反差讓他備受傷害。
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怎麼會?
大腦裏倏地閃過一道靈光,她從頭到尾都沒有說到關於孩子的事情,而是在說季風禮和擄到美國的事情,這似乎不太合乎情理。
難道是……
他抬頭盯緊了安瀾,“你知道這是在哪裏嗎?”
安瀾嗤笑著冷笑,“是你把我擄來美國的,自己到不記得了嗎!”
果然!即便是心裏已經有了準備,心還是猛地往下一沉,她這樣說,分明就好像是失憶了,全然不記得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隻記得他把她擄到美國前的事情了。
心裏的傷口似乎又被她無情的話猛地撕開了一條口子,怎麼會突然不記得了呢~!
“安瀾,我是你丈夫。”無論你記得也好,不記得也罷,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你是生病生的糊塗了嗎?”唇角的譏笑更加明顯,原本還以為他醉酒進醫院,心中還有一絲絲的愧疚,現在聽到他這番話,她隻覺得更加可笑。
丈夫?依他的話說他們是夫妻嗎?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溫瑜海企圖用溫情打動她,讓她想起以前的事情來,他沒想到僅僅是過了一晚上,他擔驚受怕的一晚上,她就渾然忘記了他們的過去。
那樣說忘就忘,一點征兆都沒有。
“安……”
他甚至連她的名字都沒有叫全,就被她無情的打斷,“你給我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走的越遠越好,最好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她的眼前了,本以為自己訂婚,他會是最真誠祝福自己的人,結果,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身子,無措的將臉埋進自己的雙手中,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個樣子。
溫瑜海看見她用手捂著臉,心裏很痛,應該要安慰她的,結果他最抗拒的還是自己。
他走了出去,看到裏奧正站在門口,看到他欲言又止的話語以及困惑的眼神,他就知道裏奧應該是全部都聽見了。
“別說了。”
裏奧沉默的看著溫瑜海慢慢的走下樓,又從先生的身上感覺到了那一份寂寞感。
為什麼夫人會一/夜變成這個樣子,裏奧心中也是深深疑惑的,瞟了眼房內的安瀾,他也下了樓梯。
……
出了房間,溫瑜海就進了書房,把自己鎖在裏麵,獨自呆了一個下午。
現在他們又恢複到之前的關係,她恨著他,隻因為他破壞了她的婚禮。
第一次他可以無所畏懼的去愛她,而這一次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那個勇氣了。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麼膽小,有的事情經曆了第一次,就不想再經曆第二次,他已經不想再去體會那時的悲傷了。
心裏雖然痛,但是另一方麵也稍微放心不少,最起碼她在記不得自己的時候,不會去想他們的孩子,孩子對於她來說是一個傷痛。
與其看見她在悲傷中苦苦掙紮,還不如讓自己來承擔。
裏奧剛從安瀾的房間出來,寧安瀾不肯吃東西,甚至還拒絕接受任何人,轉眼看著書房,先生也是,把自己關在書房裏這麼久,還沒有出來。
時間走的太快,一轉眼的功夫就可以讓兩個關係親密的人變得這般陌生,明明昨晚夫人還緊緊的揪住先生的衣襟,把他當作是自己的依賴,結果今天就……
因為裴子怡走之前,跟裏奧交代過,現在的寧安瀾正處於坐月子時期,必須要好好補營養,所以他一大早就煲了湯,送進去好幾次,可是每一次都被阻攔在外,這一個下午下來,送了三四次,沒有哪一次安瀾是順從的。
臨近傍晚,溫瑜海才從書房裏出來,看見裏奧端著餐盤從樓上下來,“她到現在還沒喝?”
裏奧點了點頭。
太陽穴隱隱的作痛著,他走過去,“拿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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