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上車,一股嗆人的煙味就撲進了她的鼻子裏,嗆得她打了好幾個噴嚏。
“你抽煙了?”安瀾扭頭看他。
這才發現溫瑜海臉sè憔悴的厲害,眼睛下麵浮出一層青sè的陰影來,他昨晚幹嘛去了!
溫瑜海沒有回答,眼睛盯著前方,開車。
溫瑜海的沉默,而安瀾卻發出來連珠炮彈的問題,“你以前不是不抽煙的嗎,怎麼會抽煙呢?你什麼時候開始……”
“閉嘴!”溫瑜海忽地扭過頭對她惡狠狠的說道,那冰冷的眼神仿佛在說你怎麼那麼多事!
安瀾從來沒有被他怒吼,更是沒有被他這樣瞪過,第一次看到他這樣,安瀾還是非常的不習慣,呆愣了幾秒,到了唇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緊接著溫瑜海咳嗽了幾聲,深邃的眼睛裏滿是血絲,咳嗽聲加劇。
剛被他訓斥完的安瀾又不禁為他擔憂起來,“你沒事吧。”
溫瑜海瞥了她一眼後,繼續看著前方,“多嘴!”
聲音裏仍舊掩藏不住咳嗽聲,似乎想忍,又仍不住的樣子。
“你沒事吧!”安瀾側身過去,溫瑜海似乎沒料到她會側過來,沒注意,一隻冰涼的小手就已經覆在了他的額頭上。
“把手拿掉!”溫瑜海冷哼一聲,下一秒安瀾就叫了起來,“溫瑜海,你在發燒!”
“溫瑜海,你在發燒,你居然還抽煙,還開車!”安瀾立刻叫囂了起來,他是不要命了嗎!
“你不知道感冒是件很嚴重的事情嗎,你居然還帶了一身的煙味……”安瀾喋喋不休的說了起來,殊不知從她口中蹦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是充滿了濃濃的關心。
“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趕下車!”才半年不見,脾氣就見長了,還知道來訓斥他!
安瀾隨即被他給唬住了,這裏是半路上,她都不認識哪裏是哪裏,要是就這麼把她丟在這裏,她要怎麼回去!
心裏仍舊擔心著他,張了嘴,看到溫瑜海的臉,氣得她到最後還是又將話給咽了回去,緊咬著唇盯著窗外。
窗外的風景快速的倒退,要死,他發著燒,還把車子開的這麼快,他們會不會出車禍死掉?
窄小的車廂內時不時的傳來溫瑜海的咳嗽聲,視線落在窗外的安瀾終於忍不住的回頭看他,他的臉sè真的很差,比她的還要難看。
“要不要去醫院?你燒的很厲害!”
“信不信,你再說一句,我就吻你!”
話音剛落,猛地一個刹車,身子控製不住的往前傾,幸虧是係了安全帶,否則她肯定要連人帶座墊都甩出去!
安瀾還沒有平複心情,溫瑜海就直接將她的臉頰掰向他,二話不說的吻上她的唇。
安瀾眨巴了大眼睛,還沒恢複平穩心跳,因為這一吻,又加速跳動起來。
瞧著眼前無比放大的俊臉,臉蹭的紅了起來,他不是說她再多說一句,就吻她的麼,她這兒還沒說話呢,他就吻過來了!
溫瑜海早就想這麼做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罷了,因為她在自己眼前從來都是一個勁兒的想要離開他,唯一的這次她是在關心他。
半年沒有親吻過她的唇,味道似乎又跟以前不一樣了,他帶著濃濃的思念,重重的對著她的下唇咬了上去,恨不得就這樣將她給拆骨入腹,這樣她就永遠都屬於他了!
安瀾吃痛的想推開他,伸手抵在他的xìong口,用了力氣,還是推不開他,反而他們之間的距離更近了。
他含著剛剛咬過她的地方又咬又吮,她的下唇又麻又痛,她也想學著他重重咬住他的唇,可是她發現自己根本就舍不得。
直到後麵傳來刺耳的喇叭聲,兩個人才結束了這個吻,溫瑜海戀戀不舍的離開她,滿意的瞥了眼她腫脹的紅唇,然後繼續開車。
真是要命!她居然沒有反抗!
她幹咳了兩聲,將頭瞥到窗外去假裝看風景,實則心髒已經跳的不行,快要爆表了!
這個男人,總是這樣輕易的勾起她的心弦。
“去醫院吧。”安瀾仍然沒有忘記他發燒的事情,“你燒的很厲害!”
溫瑜海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卻將車子掉了個頭。
坐在舒適的座墊上,車子裏還開著暖氣,暖洋洋的安瀾想睡覺,閉上眼睛假寐,卻沒想到真的睡了過去。
一直專心致誌開車的溫瑜海見安瀾睡著了,將收音機給關了。
……
市中心第一醫院內,薛佳怡剛巡視完病房回來,就可以交接工作下班了。
熬了一/夜的她,除了眼睛有些浮腫,氣sè看上去還不錯,很多人都調笑她說是要跟如意郎君訂婚了,從心底裏高興的。
如意郎君?也的確是!
溫瑜海那個人,她本以為會是個肖想了一輩子的男人,卻沒料到他們的婚事會進展的如此順利。
腦海裏回想起昨天他抱起自己時候的畫麵,羞澀的笑容掛在嘴邊久久不曾褪去。
薛佳怡是本市市長的女兒,這本來是極少數人才知道的,但是現在整個醫院裏的人都知道了,主要還是從她跟溫瑜海訂婚的消息爆出來開始的。
在醫院裏,喜歡她,又想追她的男人不在少數,如今一看人家竟然是市長千金,更加覺得自己高攀不起,跟她同一批出來的護士都紛紛羨慕她的家世,還有她有個這麼好的男人。溫家的二少爺,嫁過去,那就是入了豪門,況且人又長得那麼帥,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啊!
跟她輪班的一個護士換上護士服,接過她手中的記錄本,“你回去吧,接下來的工作我來就行了!”
“謝謝!”薛佳怡甜甜的一笑,“對了,315室2號床的那個小男孩,你要好好勸說他吃藥。”
“那個有jīng神病的孩子?”輪班的護士疑惑的問道,見薛佳怡點頭,“知道了。”
薛佳怡換好衣服,坐電梯直達地下車庫,車子剛解鎖,正準備上車的時候,忽地見一輛寶藍sè的保時捷開了進來,很眼熟,一下子就想起昨天溫瑜海將她抱上車的那輛車子。
地下室內的燈光比較黯淡,根本看不清車上的人,又打著強光。
薛佳怡用手遮擋著額頭,眯著眼簾看著車牌號,那不是溫瑜海的車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