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了,她可以跟小舅在一起,但是卻沒了最親的親人,輸了,她就可以跟爺爺在一起,但與此同時付出的代價是失去最愛的愛人。
二選一,向來是最難舍難割的,況且這兩個男人還是對她最重要的男人。
爺爺這分明是在逼她,將她往死路上逼,逼得無路可走。
“爺爺……”剛張口,腦海裏就蹦出剛才寧雪成的一句話來。
順著你爺爺的意思,千萬不要惹他生氣……
話頓時又從喉嚨裏咽了回去,爺爺剛從醫院裏回來,身體還有極大的不適,她若是說了一句忤逆的話,爺爺可能就會被她氣得送進醫院了。
隻是,安瀾不知道的是她雖然沒有將這樣的話說出來,從她的眼神裏卻透露來這樣的意思,那渾濁的紅眸裏分明就是寫著這樣的一句話,您這是在逼我!
“怎麼了,是不是覺得我這個做爺爺的太狠心了,我這樣說是在逼你?”宛若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寧向榮準確無誤的說出了她的心中所想。
安瀾搖了搖頭,囁嚅了一聲,“沒有。”
“那就開始吧。”
“好。”
以前下棋的時候,過程總是充滿了歡笑,但是現在沉默的氣氛真是令她窒悶的快要呼吸不過來氣了,每一次落子基本上都要看看寧向榮,然後在好好的斟酌一番。
以前換做是寧向榮猶豫,今天猶豫的人卻變成了她。
想贏,卻又不能贏。
人總是矛盾而糾結了,贏了這個卻輸了那個,無論是那一種結果,這根本不是她所想的。
沉默中賭局進行到了最後,安瀾執著一枚棋子猶豫不決,不知道該在哪裏落下。
這一子落下,如果她放在正確的位置,那麼她就贏了,但是如果不是在正確的位置,那麼贏得人就變成了寧向榮。
蹙眉,手中的棋子始終沒有落下,而寧向榮也沒有催促她,擺明了一副尊重她的意思。
抬頭看著寧向榮的臉,飽經風霜的他臉上的皺紋越來越多,臉sè也愈加的蒼白。
寧雪成讓她順著爺爺的心意,眼前爺爺大概就希望她輸吧。
終於下定決心,將棋子落在其他地方,“我輸了。”
寧向榮將他的棋子全部都擺到自己的身邊,“這是你選擇的,我沒有逼你,後天就去加拿大吧,至於機票的事情,我會弄好的。”
“嗯。”安瀾低了頭,輕聲的嗯了一聲,然後退出房間。
沒有意料之中的狂風暴雨,而是用最荒誕的方法逼著她做選擇,選了哪個都要割舍另一個的選擇。
回到房間後,整個人像是虛tuō了一般,渾身無力的躺在床.上,房間裏的暖氣打的很足,可是四肢百骸還是覺得冰涼冰涼的,就是那種從骨子裏滲透出來的寒意,一直滲透到心髒深處,翻了個身將自己卷入被窩之中,為什麼她的身子在冒冷汗,頭也暈暈的?
她記得自己好像是發燒了,現在似乎很厲害!
以前隻要她一生病,爺爺就會立馬看出來,可是這一回,她在他的身邊呆了這麼久,他居然一點都沒有發現,果然是真生氣了。
終究是支撐不住困意,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眼皮子就一直往下耷拉著,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手機給震動醒的。
從枕頭下麵摸索出手機接起,“喂,你好。”
沒想到聲音竟是如此的沙啞,像是不會拉二胡的人在演奏二胡一樣的難聽。
打電話來的是溫瑜海,本來是想問一些關於寧向榮回去的消息,今天在寧雪成走後沒多久,他就打電話到醫院去詢問了下,果不其然,寧向榮已經辦了出院手續。
結果還沒說話就聽到安瀾的聲音不對勁,連忙擔憂的問,“瀾瀾,你是不是生病了?”
迷迷糊糊中的安瀾聽出了是溫瑜海的聲音,下意識的說道,“小舅,好熱啊,喉嚨也好痛……咳咳咳……我好像是發燒了……”
在安瀾一連串的咳嗽中,溫瑜海耐著心思聽完,“除了喉嚨痛,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小舅,你不在我身邊,我哪裏都不舒服,像是要難過的要死了一般,嗚嗚嗚……”一滴淚水從眼眶中滾落下來,滴落在手機屏幕上,緊接著淚水如汩汩泉水一般湧落,抱著手機哭訴起來。
真的好難過,全身上下難過的快要死掉了一般。rs舊愛難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