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酒吧侍者推開的一刹那,季風禮看到了沈曼辭,也同時看到了沈曼辭身後的男人。
溫瑜海,安瀾的小舅?
目光微微訝異,但很快就恢複一片清明。
季風禮在眾人麵前從來都是一副翩翩君子,他微笑地站起身,禮貌相迎接,對於沈曼辭表示尊敬。
走上前去,伸出手,“沈經理,你好!我叫季風禮。”
一邊伸手,一邊打量著眼前的女子,看起來漂亮,實則倔強地像一朵玫瑰一樣,讓人不敢靠近,就如同今天她掛斷電話之前時說的那句請你叫我沈經理,這一句就足夠表達出沈曼辭的女強人的xìng格。
季風禮在觀察人的xìng格和揣摩人心這一方麵,還算是有研究,畢竟商場上想這樣需要合作的案子。項目多了去了,在合同沒有簽約之前,每一場商談就相對於一場談判,需要觀察對方的一舉一動和細微的表情。
沈曼辭伸出白嫩的手,握上他,笑,“不好意思,路上遇到一個熟人,就多聊了一會,我想季總裁不會在意吧!”
沈曼辭擔任xt的經理少說也有四五年了,在交際這方麵可以說是熟的了,她從容不迫的語氣表麵上看起來像是在詢問,實際上是明說。
先斬後奏,都已經耽誤了這麼長時間了,中途沒有打電話過來,甚至也沒有派一個人過來傳話,這明顯就是故意而為之。
季風禮不是傻子,不會傻到主動往槍口上撞,這個合作他是勢在必行,臉上一直是溫和的笑容,“當然不會介意。”
沈曼辭轉過身,將溫瑜海介紹給季風禮,“季總裁,這位是我的朋友,溫瑜海。”
“沈經理,你不用介紹了,我們認識。”在沈曼辭要向溫瑜海介紹他的時候,季風禮打斷她。
目光看向溫瑜海,伸出手,“溫舅舅,聽說安瀾之前一直在您那兒?”
溫瑜海清冷的表情始終保持不變,頓了兩三秒,伸出手,兩個男人的手交握了下很快就鬆開。
溫瑜海才開了口,不是為別的,而是季風禮的剛才那一聲舅舅太過刺耳。他不在意多一個外甥,但他在意的這個叫他舅舅的人是個什麼身份。
他站在沈曼辭的旁邊,嘴角微微勾起,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季先生,你這聲舅舅我可擔當不起,您一風盛的大總裁,可是折煞了我!”
認真或玩笑,或許就隻有溫瑜海他自己能分辨清楚了。
“怎麼會?”季風禮斂了笑,“您是安瀾的舅舅,我跟安瀾已經訂過婚了,叫您一聲舅舅無妨。”
“訂婚?我怎麼記得瀾瀾好像是逃婚了。”溫瑜海斜睨了他一眼,果然看到季風禮的臉sè一變,清冷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他滿意地笑了笑,“就算是結了婚還能離婚,你們不過是訂婚還沒成功,叫這聲舅舅可真是太早了。”
季風禮能言善辯,但也被溫瑜海堵得啞口無言。
為什麼這個男人的眼神會給他一種莫名的敵意?
“那我就叫您溫先生好了。”季風禮淺笑,改了稱呼,話鋒陡然一轉,“溫先生您好像對我有一股敵意呢?”
季風禮的話一出,氣氛一時沉默,尷尬,誰也沒想到季風禮會直接問出口。
沈曼辭是個聰慧的人,豈會看不出溫瑜海眼底的敵意。
這次逃婚的事情她就算是不想知道也不行,新聞報紙傳遍了大街小巷,一時間季寧兩家都出動了,隻為尋找一個安瀾。
而她卻清清楚楚地知道訂婚當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畢竟那場鬧案可是她一手製造的。
寧安瀾要訂婚的對象是季風禮,所以今天這一場談判也完全是溫瑜海的意思,在跟顧修霆的電話裏,顧修霆是如此跟她說:一切按著溫瑜海來行事就行了!
意思是這根本就不是為了公司談合作而來,而是為了溫瑜海的私心而來。
簡而言之,這就是假公濟私!
男人之間的戰火燃燒的太快,她一時措手不及。
她幹笑一聲,自己率先坐下,替溫瑜海開tuō,“季總裁真是說笑了,溫大哥說話向來就是如此。”
“原來是這樣!”季風禮一副受教的表情,心裏卻更加地狐疑了。
以前他跟溫瑜海還有安瀾吃飯的時候,雖然那個時候他對自己愛搭不理的,注意力全都在安瀾身上,可不見得他對安瀾也是有敵意的,相反地簡直是寵上了天。
顧修霆在電話裏說按著溫瑜海來行事,沈曼辭覺得這一點都不妥。
她親自開了瓶幹邑,給季風禮斟上,“季總裁,我們今天可是來談正事的。”
“那自然,季某已經等很久了。”舊愛難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