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地抬眸,他們之間的距離更近幾分,她將他喉結處的牙印看的更是清楚,紅紅的印子凹陷在皮膚裏,甚至是滲出了血絲。
她當時居然咬的這麼重?
青蔥嫩白的指尖不自覺地撫上那片喉結,看的失神,“痛嗎?”
其實她當時不是故意的,隻是有點不服氣,沒想到自己會下這麼重的口。
一絲愧疚從心底湧了上來。
“不痛。”
這段時間安瀾一直對他冷眼相向,這多多少少讓他難過。
因此對於安瀾異常的舉動,他變得欣喜起來,目光變得溫和起來,說出的話也軟了下來。
想起今天早上安瀾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這讓他很是心灰意冷,再加上接完那通電話後,心情就更加的陰霾。
昨天回國的消息在電視報紙上傳的風風雨雨,謠言更是滿天亂飛。
轟動了全市的大新聞,寧家和季家又豈會不知,這不一大早就派了寧雪風打電話過來。
在飛機上他能夠信誓旦旦地說安瀾是他的人,他能夠確定自己的心意,卻不能確定安瀾的心意。
雖然有那份文件,但安瀾要是撅起來,就會跟她媽一樣,什麼都不管不顧,說什麼也要回到季風禮身邊。
一想到安瀾即將回到寧家,他的心裏就不安。
不安,是她寧願跟季風禮一起受苦受累,也不願接受他。
在餐廳的抱她的時候不是沒看見她眼底的血絲,不用問,一定又是在房間裏哭過了。
不是不在意,而是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
她哭的原因無非就是他沒有送她回家。
本來想冷漠地對她,結果他洗完澡,她就風風火火地衝上來,看光了他還不算數,現在還親自為她調整領帶。
她的手法一點都不熟練,勒得他的喉嚨緊,不過心裏是高興的。
這就證明他一定是她第一次打過領帶的男人。
自嘲地笑了笑,他終究對她狠不下心來。
她為自己係領帶這樣親密的動作,他甚至不知道她這是出於親情,還是超出親情以外的情感。
在他快要失去信心的時候,卻又以這樣的行為給了他希望。
她原本就靠他極近,不過是長臂一攬,順勢將她勾進懷裏,一具溫暖柔軟的身子貼在他的前xìong,心底某個缺少的角落頓時被填滿,不由得低低地發出一聲喟歎。
這樣,讓他如何放手!
情不自禁撫上他的喉結是她的錯,可是安瀾沒想到他會抱自己。
她的下意識就是伸手去推開他,可是腰間的力道加的更重,非但沒有遠離,反而將他們貼的更近。
即使隔著彼此間的薄薄衣料,她還是能清楚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溫度嚇人,連帶著傳染了自己的臉蛋。
情急之下,一聲低低的呼聲從她口中溢出,“小舅……”
殊不知她分明是抗議的聲音在出口的那一刻竟變為濃濃的撒嬌。
“別動,呆會就把你送回去了,就這樣讓我抱一會兒!”他的聲音嘶啞的厲害,說的好像要生離死別一樣。
安瀾抬眸,神sè複雜地看著溫瑜海,抵在他身前的粉拳慢慢的垂下,任由著他將自己抱的更緊。
這一刻,光亮的光線從透明的玻璃折射出來,打在相擁的男女身上,畫麵分外的美好。
溫瑜海感覺到懷裏的她不再反抗自己,環著她的手臂用了幾分力道,閉了閉眼,他從來不屑去假設一些不成定理的事實,可是在這一刻,他也忍不住地想要假設。
如果,時間永遠靜止在這一分這一秒該有多好!
直到他快鬆開她的時候,安瀾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你永遠都是我的小舅!”
對此,溫瑜海的鬆開的手臂一僵,嘲諷地牽了牽嘴角,她這是急著在證明什麼嗎?
不動聲sè地收回自己的手,轉身拿起自己的手機,就往外走,在退出房門的一刻,他不帶感情的說,“下來吧。”
他怕自己再多看她一眼,就會舍不得放她走,想把她一輩子綁在自己的身邊。
他溫瑜海自認在麵對什麼事情時都能夠從容鎮定,臨危不變,可是為了這段感情,他卻狼狽而逃。
狼狽,這個詞形容現在的他再恰當不過。
安瀾看著大步離開的男人,張了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安瀾下樓的時候,溫瑜海已經在門口等她了。
“準備好了嗎?”
在他的手即將觸到把手的時候,溫瑜海忽然轉過身來。舊愛難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