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堂皇,金碧輝煌這些詞,從來都隻是用在大人物的住處上。
在這樣的一個地方,象征著無上的地位和榮耀,那裏是萬人矚目的地方,也是無數人想要逃出的籠牢,那裏就是皇宮。
在太極殿的地上,跪著一名衣衫單薄,瑟瑟發抖的年輕男子。男子臉色雪白,貝齒緊咬著薄唇,嘴唇的內圈是鮮豔的紅色。
一位衣著亮麗,麵容精致的男子,端莊的站在男子身前,語氣平緩卻冰冷,“皇上為什麼會這樣你是再清楚不過了,哀家也就不多說,你自己認為要怎麼懲罰吧。”
男子麵色平淡,靜靜地跪在那裏。太後見著男子沒有答話,也不惱,徑直道:“這樣吧,你就去浣衣局,洗洗衣服,也感受一下下人平日的辛苦。”
“是。”
太後走了。
太後沒有讓他起來,他就不能起來。男子一個人跪在空曠的大殿中間,膝蓋處的嫩肉被殿裏地板上繁複的花紋雕刻碦出了血,除了額上不斷跌落地冷汗和過於蒼白的臉色,幾乎沒有任何不妥。
中午時,突然變了天,刮起了陰測測的冷風。風透過大門和花窗衝進大殿裏,不少冷風還從衣領灌進了衣服裏,整個人都被寒冷包圍著,男子依然發著抖。不久之後下起了大暴雨,風夾著細小的水珠拍在男子身上,背後很快就被潮氣所染濕。但是沒有一個人說話,有誰會去和太後對著幹呐,更何況皇上現在昏迷,皇宮之中隻有太後最大。
皇上現今二十有三,除了跪著的那名男子以外,沒有任何一位妃子,連侍君都不曾有一個。
太後從太極殿出來,坐著轎攆快速地去了皇上所住的龍鳳宮。
在龍鳳宮中,蒼懷正躺在床上。雙眉微皺,嘴唇緊抿。頭上裹著厚厚的紗布,血跡滲到了紗布頂層,哪怕如此狼狽也也掩蓋不了絕世的風華。
太後心疼的摸摸蒼懷的臉,輕握住蒼懷帶著繭的手,“懷兒,你何時才醒來啊。”回應他的隻有無邊的寂靜。“你知道嗎,當年你的母皇就是這樣在我眼前一點一點逝去的。”眼中的淚幾乎都要忍不住。揮退了侍的奴從,終究還是忍不住,撲在蒼懷身上痛哭了起來。
“皇兒,你知道父後看到你滿頭鮮血地躺在那裏,心裏有多害怕嗎?父後現在就隻有你一個親人了啊。”
好久之後,太後才漸漸壓住自己的情緒,隱去了哭聲。那張臉上還和以前一樣自信,隻是微紅的雙眼有些不妥。
再看了一眼蒼懷,走出了龍鳳宮。
太極殿。
男子似乎有些支持不住了,眼前發黑。
這時太後回來了。
不屑地瞥了眼男子,道:“今天就先跪到這了,下去吧。好好養足精神,明兒一早就去浣衣局吧,那邊的管事嬤嬤已經知道了。”說罷,扶著身邊的侍女走了。
男子撐著起來,卻力不從心。沒起來,卻反倒更重地摔在了地板上。
沒有一個人來扶。
男子也許早就見慣了,沒有任何憤怒不甘,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試著起來,就像是剛出生在學著走路的小鹿一般。
摔倒了再起來,在數不清多少次之後,他終於站起來,一搖一晃踉蹌地走的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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