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金穀,是屬於二流修仙家族顏家所有。
穀外亂石嶙峋,穀內翠色青青。外麵看山穀是常年濃霧籠罩,不知情者以為山穀內有鬼怪,知情者心知那是人家的防禦陣,穀中有修真者。
跟烏金穀外的平靜不同,顏家內部死氣沉沉,一副大難臨頭之相。
大堂內有七人正在商議事情。他們是顏家的長老和家主以及客卿長老,原本顏家的客卿長老共五名,現在因楚家的逼迫,四名客卿長老悄然離去,隻餘一名曾受過顏家大恩的段長老堅持留下,願與顏家共存亡。
患難之中見真情,指的就是這種。
“二哥,難道真的要委屈安安嗎?他楚家真是欺人太甚,大不了咱們跟楚家拚了。”脾氣火爆的四長老顏旭鍾實在忍不住怒問。
被稱為二哥的顏旭鋒是顏家這一任的家主,其修為在顏家金丹期中期,顏家實力排名第二,所以大家就以二哥稱呼。實力最高的大長老並不在這裏,他正在密室閉頭,試圖在三個月期內進入元嬰期,這樣顏家或許就不用把顏安安送去楚家。
“顏家家大業大,上上下下有近萬口人,你讓我如何選擇?安安是我女兒,你以為我願意讓楚家糟蹋她?可如果沒能過這一劫,我顏家受的恥辱又靠誰去報?先祖們將顏家發展到如今地步,容易嗎?難道先祖們就沒受過辱?可是為了顏家的發展,該忍的還是要忍。四弟,如果婷婷不能在七日後帶回天藍草,一個月後,我會讓安安去楚家。”顏旭鋒木著臉說。
蓬——
一隻桌子被顏旭鍾一掌擊碎,他須發皆飛,怒發衝冠,一股氣團圍繞在他身體周圍,地麵木屑碎片隨著這團氣團緩緩旋轉。
“老五,冷靜。”二長老顏旭偉朝顏旭鍾厲聲喝斥,同時拍出一掌,擊散顏旭鍾周圍的氣團。
“冷靜,怎麼冷靜,大偉死了還被抽魂煉魄,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魂飛魄散了?安安乃是水屬性天靈根,放眼在修真界這是何等天姿,居然要嫁給一個凡人為妾,這讓我怎麼冷靜?我好恨,恨自己修為不如楚懷柔那老匹夫,恨當初沒能進入一個超級大派,否則楚家安敢以勢壓人?”顏旭鍾雙手揮舞厲聲大叫,一行老淚縱然而下。
顏家眾長老一片默然,臉上無不是憤慨之色。
“那你要如何?要顏家所有人因此而消失嗎?要我顏家子弟連個報仇的機會也沒有嗎?”顏旭鋒瞪著顏旭鍾,一字一字地問。右手也重重的落在身邊的桌子上,那張檀木桌子立刻粉碎。“既然知道恨,那就把這股恨給我壓進骨頭裏,好好培養我顏家兒女,遲早有一天我顏家要踏平楚家,將這次的恥辱以十倍的方式返還。”
山穀上空,一艘飛行飛舟淩虛而立。在飛舟內,一個麵積一丈的光幕將顏家眾長老聚會的情景完完全全的顯示在上麵。光幕前,坐著兩名女子。顏旭鋒與顏旭鍾的憤怒全落在兩人眼裏,其中一人早已經淚流滿麵,她流著淚跪倒在白衣女子麵前哀求:“前輩,請您救救顏家。晚輩願意為奴為婢,終身侍奉您,絕不背叛。”
莫璃手一揮,光幕消失。也沒看身邊的女子,平靜的道:“咱們下去,你帶路。”
“是,前輩請!”顏婷婷擦幹眼淚,趕緊飛下飛舟,停在半空等待。
莫璃將飛舟收了,朝顏婷婷一揚下巴,顏婷婷立刻在山穀上空打了道法訣,穀中濃霧如有意識般分成兩半,露出一條道路出來。
兩人從天而降,不少顏家子弟看到了,有人驚喜的叫道:“是九姑姑,九姑姑回來了。”
內門子弟大多都知道顏婷婷去暴亂星海的外圍尋找天藍草了,見她突然返回,以為她已經尋到天藍草,眾人的臉上都有一些歡悅之色,當初家主說過,隻要大長老能突破元嬰期,顏家就有一線生機。
大家紛紛給顏婷婷行禮,顏婷婷隨手揮了揮,讓大家各就各位。她恭敬的在前方帶路,小心的伺侯著莫璃。
顏北望好奇的看著莫璃,悄悄的問身邊的顏東回,“東回,那個白衣女人是什麼來頭,我看七姑姑對她有些恭敬。”
“你看花眼了吧,七姑姑可是金丹修士,怎麼可能對那人態度恭敬。你沒看到是七姑姑走在前頭?說不定那人是七姑姑的侍女。”
侍女?有那種氣質的侍女嗎?顏北望覺得奇怪,再回想那名白衣女子的感覺,突然發現腦海裏一片模糊,不記得她長相,隻有一個白色的身影。那身影也顯得模模糊糊,就好像隨時都會淡忘一樣。
不對呀,他記性再差也不會差成這樣,剛見過人家一麵,明明印象很深,怎麼可能轉眼就忘。不對勁,不對勁,這肯定是什麼高級法術。如此說來他並沒有看花眼,七姑姑的確是對她很恭敬,也就是說那個女人修為非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