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現在這是在別人家裏,不是她感懷傷感的時候,舒清很快的收回心神,把注意力放在姍姍身上。
她一直不清楚葉誌誠的妻子是怎麼過世的,但是看姍姍的情況,估計她待在爺爺奶奶身邊隻怕有不短的日子了,和老人在一起久住的孩子,總是不如和父母同住在一起的行事大方。舒清對姍姍不由心下生憐。
因為這個心思,舒清攬過姍姍,溫和親切的說:“姍姍,告訴阿姨,從今往後你就和爸爸天天在一起了,心裏高不高興啊?”
姍姍抬起頭望了望坐在那裏依然如塔般的黑臉爸爸,再回過頭看了看舒清。在舒清鼓勵的眼神下,臉上終於綻放出興奮的光芒,幹淨清澈的眼眸中充滿了對親情的渴望和期盼。她對著舒清狠狠的使勁點了點頭,“嗯!”
舒清在葉誌誠家裏坐了一個多小時,葉老太太很健談,她向舒清打探這裏的地理環境,物質生活方麵的情況,同時也向舒清講述他們家鄉的一些風土人情。另外姍姍也很快的就和舒清熟悉上了,並且建立起了良好的友誼。舒清和姍姍講好,等到了周末就帶她出去玩,熟悉一下這裏的環境。
姍姍自從和爺爺奶奶住在一起後,已經許久沒有得到來自年輕女性身上的關懷,所以當舒清起身告辭的時候,小姑娘戀戀不舍的拉著舒清不肯放手,直到門口。
舒清蹲下身子與其平視,向珊珊再三保證,周末一定會帶她出去玩,但是前提是她必須要聽話。比如現在,阿姨得回家了,因為時間不早了,大家都需要休息。
也許是出於對玩耍的向往,也許是姍姍真的很聽舒清的話,她乖乖的鬆開手,與舒清手指拉勾勾講定。
葉老太太似乎也沒想到姍姍會和舒清這麼投緣,一時有些感慨的說:“你這還是自從姍姍她媽去世以後,第一個能被她接受的人哩。”
下樓回到了家裏,就聽見衛生間裏淅瀝嘩啦的水流聲,喬逸征難得的已經早點回來了,正在洗澡。
采油廠的副廠長一職在喬逸征解決完井噴汙染事故以後,就已經走馬上任了。新領導一上任,下麵的各科室以及各三級單位的主要領導自然要盡快爭取在他麵前混個臉熟,聯絡感情拉好關係。而他也需要在廠裏很快的站穩腳跟,這幾天他除了接受其他人的邀請,同時還反請了采油廠許多在職的副廠和副總們,以及正職的廠長和書記吃飯,也就是說這段時間來的午飯加晚飯他基本上都是在酒桌上解決的。
舒清已經好久沒和他坐到一起吃飯聊天了,而且每次回來後他不是喝的醉醺醺的,就是一副累到不行的樣子,有時連洗刷都顧不上往床上一躺,倒頭就睡。
舒清也早料到,隻要跟他在一起,他的職位坐得越高,像以前那種兩個人坐下來安安心心的吃個飯的機會就越來越少,更別提談心交流什麼的了。雖說有心理準備,可是一旦真到了這一步,看到每天都是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吃飯,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好不容易盼著人回來了,卻也是說不了幾句話,心裏還是多少有些失落。再看到身旁熟睡了的人的臉,一臉的疲憊,因為這段時間喝酒過多導致的臉色難看,心裏更是多了一份心疼憐惜。
可是這種現狀是目前誰也無法改變的,在酒桌上聯絡感情玩社交,已經成為了這個社會當前必然的行為之一。他或者她,要想混下去,就必須要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