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碧綠的七星河猶如飄動的絲帶,圍繞著玉峰山腳下的望田村靜靜的流淌。青山碧水、藍天白雲,空氣清新美不勝收。
如果在自己生活的年代能有這樣的空氣質量,那就是一種幸福。可是工業的汙染、汽車的尾氣、建築的粉塵讓城市籠罩在無盡的陰霾塵埃中,小時候自己還見過霧天,那水珠凝集的自然現象,長大後的就再也不稱呼“霧”而是“霾”。
自己正是拜霧霾所賜重生這個叫東廷的國度,名字叫閔時月,今年隻有十五歲。有兩個弟弟,大弟閔時方十二歲,小弟閔時遠六歲。父親閔大是一位木匠,活計不固定,哪家有需要便花錢來請打些家私用品,收入不穩定。母親文氏自從小弟閔時遠出生後,身體匱乏透支過度,便一直臥病在床。本來就貧窮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掀開米缸的蓋子,見到蓋不住缸地的半碗黴米,閔時月不由歎了口氣:這個家裏實在太窮了。三間土房子一個土牆圍起來的院子空落落的看不到什麼像樣的家具座椅板凳,好歹這個爹還是木匠呢。整個家裏圖強四壁,一貧如洗。現在連最起碼糊口的糧食也告急了。
想到床榻上瘦的皮包骨的母親,閔時月一陣心痛,可能是身體的本主對母親的牽掛和依戀讓她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大弟見姐姐對著米缸發呆,吸拉著鼻涕跑過來看了一眼,便轉身跑出去了。閔時月也沒有想那麼多,還是把米缸裏的半碗黴米舀出來,用清水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呈現出的水都純淨了,才停下來,沒有辦法誰知道這黴米吃了會不會拉肚子,多洗幾遍總是放心些。
洗好米到廚房把灶台的火先升起來,再把少的可憐的半碗米加些水打算熬點粥對付一下。吃完飯再去找找有什麼能吃的東西,相信這周邊有山有水的應該不會什麼都找不到吧?
抬頭看見小弟閔時遠羞羞怯怯的站在門邊看自己,估計是肚子餓了。本主的兩個弟弟長的完全不像,大弟像父親長得虎頭虎腦,嗓門大,性子跳脫,小弟可能像文氏的緣故長相秀秀氣氣像個小姑娘,說話細聲細語,乖巧安靜。
閔時月衝他微微一笑,招招手,小遠拿出允在嘴裏的手指,乖乖的朝她走過來。
把他拉進懷裏,感覺身上瘦弱的都是骨架。多麼可憐的小孩子,出生起母親生病臥床,根本就沒有得到過母親的照顧享受到母愛。父親成天為一家子生計奔波,哪有多餘的時間照顧他呢?想到這裏,不由把他摟的更緊些。
“姐,你說娘是不是快要死了?”小家夥耷拉著腦袋,悶悶的問。閔時月又是一陣心酸。就算文氏對於孩子來說總是臥病在床,可是她在,家就還在,她沒了家的主心骨就散了。
“小遠,不會的,娘不會離開我們的。”看著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流露出無盡的害怕和擔憂,盡管是違心的話,可是對於小孩子來說善意的謊言總比現實的殘忍要容易接受,對他的身心發育也有幫助。
如果沒有好的營養環境好的用藥條件,文氏可能真的撐不了多久。
哎,又是一陣歎息,既然來到這個家庭,還是盡自己的努力為這個在窮苦中飄搖的家多出一份力吧。也算為本主了卻一樁心願,誰讓咱就這麼心地善良呢!
熬好粥,先給文氏裝出一碗,看著所剩不多,給小遠也裝出一碗,眼見隻剩下半碗,算了還是留給閔時方吧。這個家夥也不知道跑什麼地方去了。
小遠已經趴在桌邊端起碗呼哧的吃起來,剛準備把碗端給文氏,就見大弟閔時方滿頭大汗的跑回來,黝黑的皮膚上泛著水光,腮邊也都掛著汗珠。這初夏的天,氣候還很涼快的,怎麼熱成這樣?撩起的衣前襟窩成團緊緊的抱在手裏。看見閔時月便一愣,轉瞬即逝,不注意很難發現。
雖然他才十二歲,可是畢竟是男孩子,已經快有閔時月高了。見他一提溜鑽進廚房,道:“姐,看我帶回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