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堃是一名大學剛畢業的小白領,每天規劃著上下班,規劃著買彩票,規劃著公務員考試。
他感覺自從大學生的光環褪色之後,整個生活都已經被社會的現實染成了濃鬱的灰白色,高端人才那麼多,他算哪根蔥?即使在大學裏混上了學生會主席或是其它聽起來特牛的名頭,在這個社會別人都不會正眼看一下,因為大學生畢業後就是為了養活自己而找工作的可憐蟲罷了。
戴著耳機走路,在喧鬧的城市裏聽著舒心的鋼琴曲。右手的公文包比平時重了許多,新安排的工作任務隻有讓他這種剛進公司的新手多擔擔,拿著最少的工資,做著最多的活,嘴裏心裏都強迫自己是為了鍛煉。左手放在褲兜裏捏著兩塊錢一張的彩票,每次都滿懷希望自己能夠中大獎,那樣就可以安安靜靜地當一個美男子了,甚至可能追回曾經的女友。
心裏正想著中了大獎後錢怎麼花,突然被身後的人撞了一個趔趄,耳機也滑落下來,這時他才聽到一個女孩的聲音高喊著搶劫,可是周圍的人全都隻是一副冷漠的表情,事不關己無所謂的態度已經深入社會各個群體之中。
木堃仗著自己練過一些格鬥搏擊,也因為擔任過大學裏麵的主席,一股正氣就衝上腦門,朝著那個帶著嘻哈口罩的盜賊衝去。
盜賊一直以為旁人不會突然插手去追捕自己,可是後麵那個穿西裝的男子卻緊追著自己不放,這可讓他憋了一肚子火。三個人追逐了兩條街道後,口罩男拐進了一個巷子,木堃和那個女孩也氣喘籲籲地追了進去,左拐右繞後,口罩男累得蹲在牆邊,怒罵道:“追你十八代祖宗,老子今天就在這,你倆誰都別想出去了!”
巷子裏突然出現十多個人,都是戴著嘻哈口罩,頭發染得花花綠綠,有的還畫了眼影什麼的,就像網絡一直很紅的殺馬特貴族。巷子前後都被這些人堵住,木堃心裏也是發虛,如果是兩個人的話他保證沒問題,可是這裏超過了十個人,他們手裏還握著鐵棍或者是小刀,讓他產生了濃烈的害怕情緒。旁邊的女孩嚇得也緊緊抱住木堃的手臂,眼淚不自覺地往下掉。
“我賭你們不敢把我們怎麼樣。”木堃故作鎮定地說道。
那些口罩男都哈哈大笑著,其中有個人說道:“我賭我們什麼都能夠做出來。今天你個白癡也別想走了,你的錢包手機都是我們的,那個女人還是大學生吧,正好咱們也開開葷。我們最討厭的就是大學生了,要是把那個女人壓著玩一定很刺激的。”
“不要!求你們了!”女孩尖叫著:“那些錢、手機都歸你們了,我不要了,放我走吧!”
搶包的那個口罩男從口袋裏掏出一把蝴蝶刀,丟到女孩的腳下,戲謔道:“放你走,可以啊。你用刀,捅進那個男人的胸口,我們就放你走。”
女孩鬆開木堃的手,跪倒在地,哭喊道:“那是殺人,我不能犯法!”
“那就沒得商量了。”口罩男上前一耳光抽在女孩的臉上,拽著她的頭發吼道:“你不捅刀子!老子們今天就玩死你!相信我們,可以玩得你連死都做不到!”
口罩男拾起那把蝴蝶刀,塞到女孩的手中,拽著她的頭發站起來,麵對著木堃。
木堃也著實嚇了一跳,不過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認人牽製的人,無論是什麼絕境他都敢拚一把。隻見他將公文包朝身後甩了出去,立刻轉身朝堵在後路的流氓們衝去,同時出腿將其中一個踹倒在地,不過他大大忽略流氓們的狠勁,一棍子直接朝著他的腿和肋骨掄過去,將他打翻在地。
幾個流氓把木堃壓在牆角瘋狂地毆打他,最後將他架起拖到女孩麵前。口罩男推了女孩一把,罵道:“不要不識好歹,我現在隻給你5秒的時間,要是你不捅刀子,5秒一過,你就等著被我們吊起來玩吧!讓你這個大學生變成一個隨便哪個男人都能上的婊子!”
女孩被徹底嚇蒙了,還沒等口罩男點數,她就尖叫著將蝴蝶刀插進了木堃的左胸。流氓們鬆開了木堃的手腳,任他捂著胸口倒地抽搐,而且時不時給踹他一腳。
口罩男蹲在木堃的麵前,拽起他的頭發說道:“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沒人會可憐你。你幫了她,她為了自己還是會把刀插進你的胸口,痛吧,讓你他媽裝好人!”
流氓們還是讓女孩離開了,隨後木堃的錢包手機都被搜刮一空,還包括那張彩票。十多個流氓們將屎尿都拉在木堃的身上和臉上,似乎知道被捅了蝴蝶刀不會死,他們依舊肆無忌憚地羞辱木堃。
木堃捂著胸口,胸口依舊插著那把蝴蝶刀,慢慢爬到巷子口,身上沾滿了鮮血和屎尿,路人驚叫不已,可始終無人靠近,最後還是一個學生撥打了120急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