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你受過怎樣的傷害,又是誰給予你的疼痛,隻要領略到那也是你出現過的證據,就像吃苦瓜一樣,明白其中的妙處,就算回頭去看,那些傷,原來都不算是事了,隻是我們都還沒有吃出苦瓜的睿智罷了。
四十分鍾之後,看到草海東南方有一座300多米長的橋,船家向著那裏伐去。
“那就是走婚橋,如果你們上去,千萬別走到橋的盡頭,因為那意味著你們的婚姻也會走向盡頭。”
很快,船家把船停在了橋旁的碼頭,我們下船,踏上了這座傳說中的走婚橋。
“你在這站著別動,我給你照一張相片。”
“我不喜歡照相,如果你想照我可以幫你。”
“可是你…”
“不要因為我看不見就懷疑我的能力。”他加重語氣,並把手中的水放到腳下,把盲拐靠在欄杆上。
“把相機給我,我幫你照。”
“那好,你得把我拍得漂亮些!”我隻有這樣來化解剛剛他的不愉快。
“嗬!那得你長得好才可以。”他竟然開起了玩笑,證明他已經不在意剛剛的事。
我就大起了膽子,“長得好不好,你摸摸看就知道了。”
我拿起他的雙手觸摸我的臉,我看到了他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的手開始並沒有動,過了一會,他歎了口氣,開始摸索我的臉,從額頭,眉毛、眼睛、鼻子臉頰直到嘴唇、下巴,他都一一的撫過。
“長得還算不錯,就是臉上肉多了些”他微微聳眉,並從我脖子上取走了相機。
我心裏嘀咕:就算對著臉也不忘記損我。
“你來看看,要照哪個方位的景色,就把相機對準那個方位,然後估計一下自己站哪個位置、多遠距離。”
我按他說的選了一個方位定住,然後交給他,小跑過去站位擺了一個傻白的剪刀手姿勢,告訴他可以照了。
“哢嚓!”
我返回去拿相機看照片。
“怎麼樣照得還行麼?”
沒想到竟然照了一張很好的照片,不僅照片清晰,而且還把整個橋和部分草海都照進了照片裏,唯一的缺憾是,人太小了點,可是這不怪他,是我自己估錯了距離,跑遠了。
“很漂亮誒,你怎麼做到的?”
“隻要定住相機,手不抖,掌握好光圈,就不會太差。”
“喔…”原來我才是菜鳥,我從來就沒認真去看過相機,也不了解照相也是一門很大的學問。
我們站在走婚橋上休息了一會,這時,向我們走來一對中年夫婦,我有了個主意,我和他的單人相片都照了,唯獨還缺一張合照,我快速的走過去。
“大哥,能幫我們照張相嗎,我悄悄的壓低聲音說,我朋友他看不見,所以都是我在給他照,都沒有我兩的合影。”
“可以可以。”大哥熱情的從我手裏接過相機。
“簡丞,我們照張合照吧,就一張,代表我們一起來過這裏。”我搖著他的手臂,請求他。
他表現的無可奈何,“好吧,就一張。”
“就一張就一張…”
我們靠著橋的欄杆站著,我微笑,簡丞無表情。
“你們靠近一些…再靠近…額…男人嘛,主動些,抱著她…”大哥還要說下去。
我看到簡丞臉色變了,趕緊圓場,走過去,雙手抱上他的腰,我感覺到他的身體一愣,之後,他的左手摟上了我的左肩。
這是這個相機裏我們唯一的合照,有廣闊的草海,遠處的青山,萬裏無雲的天空背景下,我抱著他,我傻傻微笑,眼睛都眯成了月牙,米灰色針織冒下幾縷頭發飛揚,簡丞一隻手樓著我,一隻手靠在欄杆上,臉麵向我,嘴角稍稍上揚,這樣的一張照片,無論誰看都會覺得,他們是一對相愛的愛人,或許,在那一瞬間,他是真的在愛著那個人,隻是可能在他的想像中,那個人並不是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