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不是哥哥吹噓,我跟著老大行走四海,像兄弟這等棋力的還真是少有,我棋聖段成的名號從此就讓給你了!”段成喝得雙目赤紅舌頭也打了卷。船艙裏水手們東倒西歪,這樣大醉的機會除了上岸可並不多,更何況段成一向是摳門的要命,今日他請客自然要好好的盡興。

“棋剩,你問問阿森兄弟稀罕麼,這個棋剩你還是自己留著吧,哈哈哈!”狂飆在一旁嘲笑道。

“去,一邊喝酒去,這哪有你的事!”段成聽出狂飆話裏有話也不理他兀自和阿森說話,這阿森酒量過人,任大家如何勸酒也是不醉,當真是謎一樣的少年。

“段大哥,你能告訴我這刀是怎麼到你手上的麼?”阿森撫mo著刀鞘問道,說話間將刀抽出鞘,頓時寒光四射。

“好刀!”在場眾人紛紛稱讚,像他們這樣終日在江湖上打滾的人將隨身武器看得很重,此時雖短筒火槍已經盛行,但政府有嚴令除了軍隊以外任何人不得攜帶火器,就是藍鯨號這樣的武裝商船雖然配備火槍但是非到緊急關頭是不能拿出使用的。

所以冷兵器仍是這個時代的主流,隻有軍隊才配發火器,這般嚴格的規定自然是為了防止各地武裝勢力的割據,就連軍隊的火器都是由軍工廠統一製造和配給的,關鍵零部件上均有編號不但能控製追查火器的質量和使用情況,還可以有效製止濫造槍支。

段成一向敝帚自珍,這刀雖然常掛腰間可卻很少向外人展露,此時見彎刀寒光粼粼眼中流露出不舍得神情,卻又不得不回答阿森的問題,任賭服輸誰讓他對自己的棋藝充滿自信偏偏又輸給一個少年呢。

“去年我和老大行船至巴士拉正遇一艘商船沉沒,待將船靠上去隻剩下一個老者氣息奄奄,臨終之前將這把刀交托給我隻說是伊斯坦布爾皇宮中流傳出來,卻不曾再多說什麼就死了。”說到這裏段成神色黯然,一旁的狂飆卻似乎有話要說,但被段成的眼色所阻,欲言又止,其中似乎另有隱情。

阿森分明是閱曆不足昏暗的燈光下兀自撫mo著刀身完全沒有注意到段成和狂飆神色有異。

“兄弟,愚兄得到此刀一年有餘,此刀除了造型獨特並且鋒利以外似乎再無其他長處,兄弟你何苦如此鍾愛呢?莫非這刀還有什麼蹊蹺不成?”段成問道,狂飆也湊過來看。

“狂飆大哥,段大哥請看!”阿森將刀舉起湊近燭火,再次拔刀出鞘用手指著刀背上刻著的一枚徽章。

“原來是這徽章,據我所知西方世界多有這樣的家族徽章,此刀來自伊斯坦布爾原名君士坦丁堡曾是拜占庭的首府刻有徽章也不出奇啊?”段成也曾經注意過這枚刻在刀上的徽章但是並未多想,西方人在刀劍上銘刻徽章是常事,這隻能說明此刀頗有些來曆。能知道伊斯坦布爾的由來其實就已經不錯了,須知此時距奧斯曼帝國攻占東羅馬首都君士坦丁堡已經兩百餘年,一百年前俟蘇裏曼一世時奧斯曼帝國的疆域更是東起中東波斯灣,西到匈牙利,北抵高加索,南達北非沿地中海一帶,轄紅海、黑海、愛琴海及東部地中海,是一個橫跨歐、亞、非的大帝國,那君士坦丁堡早就灰飛煙滅了,世人多知伊斯坦布爾而不知其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