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芒劫草的枝葉如同一把鋒利的刀,穿透了他的胸膛,鮮血噴薄而出,瞬間便浸透了路子玉的衣衫,路子玉痛呼一聲,急忙捂住胸口,噴薄而出的鮮血止也止不住,順著他骨節鮮明的指縫往外流。
”子玉!”睦凡大喊一聲,揮劍砍斷所有糾纏的藤蔓,然後徑直跑向路子玉。可他稍一走開,那瘋狂的蔓藤便窮追不舍,糾纏不休,令他難以逃脫。
路子玉用盡全身最後你氣力,將地上的樹枝點燃,火焰頓時騰空而起,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他一麵將燃燒起來的火苗護好,一麵對睦凡喊到,“別管我,快點,取火!”說著,將燃燒的火把用盡全身扔到睦凡手中。
睦凡一個側身一把接住火把,而後順勢就將火焰送向正瘋狂亂舞的芒劫草中央,像舞劍一般。火苗上下翻騰,火光將漆黑的夜點燃。
上一秒還在瘋狂舞動的藤蔓,見到火苗均紛紛退縮,又有蔓藤不慎沾上接住了火苗,便瞬間枯萎,變成灰燼,紛紛掉落下來。
睦凡揮舞著火把一路逼近,那芒街草便一路退縮,直到將他們逼近了叢林之中,再無生機。火苗漸漸燃盡,叢林深處又恢複靜謐。
睦凡快步跑到路子玉身邊蹲下,見他躺在青石邊上雙目緊閉,神情痛苦,頭上冷汗涔涔,蒼白的嘴唇微微顫抖,睦凡知道路子玉傷的不輕,立即運功將路子**道封住,以防止失血過多。
他看著路子玉蒼白的嘴唇不由得一陣擔憂,雖然芒街草本身無毒,但被如此鋒利如鋼刀一般的巨物插入身體,又流了許多血,便恐怕恐怕凶多吉少。
睦凡轉眼又看了看躺在一旁神情昏沉的雪柔,不由緊皺眉頭,神色駭然,心道這一程路途還未走到還十分之一,這二人已經大傷元氣,誠然,這一路多有凶險,並不是這肉體凡胎可以承受住的,雖然他是師傅口中的通天之人,此時受了如此嚴重的傷,也唯有聽天命了。
此時唯一的希望,便是那刺傷沒有傷及脾髒,否則,便是神醫在世也恐怕是無力再回天。
睦凡深吸一口氣,將路子玉放平,邊解他的衣衫邊道,“我現在先將你衣衫解了,檢查一下傷口,可能有點疼,你可要忍著點。”
陸子玉靜靜躺著,雙眼緊閉,咬著發白的嘴唇微微點頭,他現在已然說不出什麼完整的回應,隻有偶爾露出來的呻吟聲讓睦凡知道他實在是痛苦難忍。
睦凡將他外衣解開,然後小心翼翼撩起他的內衣,動作十分輕柔,生怕碰到他的傷口。
路子玉緊咬雙唇,睫毛都在因痛苦而微微顫抖,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神經的麻痹而讓自己感覺不到痛覺,可是他的意識卻格外清醒,清醒到甚至隔著衣衫便能想象的出自己皮開肉綻的前胸和那傷口上的血肉與衣服粘連下粘膩的不堪。
他不敢再去想象,隻是靜靜等待著鮮血流幹的最後一刻。
隻是,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也再感受不到痛苦,卻感覺到胸前被人狠狠拍了一下,一個聲音在頭頂上響起,“路子玉!你裝甚麼呢!你全身上下連個蚊子叮的包都沒有,還在這裝可憐,你耍我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