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於,蘇未涼在他的心裏都是不一樣的。
“看看你啊。”蘇未涼的話似乎是漫不經心,可卻又給夏侯馳一種帶著深意的感覺。
“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恨我。”夏侯馳的話不是問句,而是很平淡的陳述,說完也沒準備等蘇未涼回答。
他怕蘇未涼一回答,他就堅持不下去了。
“不過,我想娶的,一直是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不知道是從蘇未涼的眼裏看見了與別人不一樣的東西還是看見蘇偉眼裏閃過的睿智,看見蘇未涼時而勾起的唇角但是眼裏卻是深深的寂寞。
那樣的眼神讓他覺得心疼,多少次午夜夢回裏麵,他娶了蘇未涼,最後卻負了她,他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娶到蘇未涼,一定要好好對她,絕不會讓她受一點傷害。
可是最後,他還是沒有娶到蘇未涼,也沒有機會對蘇未涼說,他的心思。
沒想到最後的機會竟然是自己死之前,夏侯馳覺得有些諷刺。
蘇未涼微笑著回答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恨你,我想嫁的,從一開始,就—不—是—你!夏—侯—馳。”蘇未涼的話一字一頓,如同一把鈍刀,割在夏侯馳的心上。
夏侯馳的臉色變的有些蒼白,可是最後卻似乎是釋然的笑了:“你不喜歡我也好,幸好你不喜歡我。”
若是你喜歡的是我,那麼今日在囚牢裏的,會不會也有你?
想到這樣,夏侯馳頓時覺得有些心疼。
蘇未涼諷刺的一笑,不過臉上卻依舊是溫柔爾雅:“我現在不能生氣,你知道嗎?因為他們說,有了身孕的人不能生氣,不然對寶寶不好。”
蘇未涼身上散發著一股母性的光輝,使得蘇未涼看上去整個人更是和煦慈和了不少,可是看在夏侯馳的眼裏卻是無比的刺眼。
蘇未涼肚子裏的孩子。
是沐燁的!
夏侯馳的拳頭緊緊的攥著,青筋暴起,不過卻是沒有生氣,似乎是努力的抑製著自己的怒氣:“阿涼,你完全沒有必要刺激我的。”
蘇未涼睨了一眼夏侯馳:“阿涼也是你叫的嗎?”蘇未涼的聲音雖然嚴厲,可是臉上的微笑卻是沒變的,整個人依舊是如沐春風的樣子。
可是夏侯馳卻覺得自己周圍的氣溫下降了好多。
蘇未涼依舊是微笑著:“夏侯馳,你永遠不會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恨你,這個疑問將跟隨你,直到你死。”
蘇未涼的最後一句話說完,沐燁走了進來,身後跟著是西涼帝身邊的公公,公公身後的小公公手裏端著一個托盤。
托盤中放著一個酒壺,一個白玉杯子,一看就是上好的,夏侯馳苦笑,這是表示什麼?
沐燁淺笑著坐在蘇未涼的身邊,對著夏侯馳道:“太子爺,上路了。”
一句話,告知了夏侯馳西涼帝的態度,夏侯馳笑著道:“還真是心慈手軟啊!哈哈哈。”
看著夏侯馳如此的樣子,蘇未涼與沐燁饒有興致的看著,夏侯馳接過酒杯喝酒壺,自己為自己斟滿一杯酒:“阿涼,其實,從第一次見你,你就在我心裏了。”
第一次,那個故意呆呆的看著自己的小人兒,眼裏帶著疏離很抵觸,卻是笑著解釋說:父親,未涼從未見過如辰王殿下這般好看的人,所以一時看呆了,相必父親與辰王殿下是不會責罰未涼的吧?
微微吐出的小舌頭似乎是撩撥了夏侯次的心,看著蘇未涼小心翼翼的樣子,夏侯馳仿佛看見了自己小時候。
那時候的她,也是默默無聞的,努力讓自己做的更好,讓她們驕傲,不管做什麼都是小心翼翼的,隻因為那個女人說:馳兒,你是我的希望,你一定要做最好的。
一眼。
入心。
蘇未涼似乎並不為所動,夏侯馳回憶完卻是滿足的笑笑:“我會記得記憶裏的你,疏離淡漠的眼神,帶著倔強與寂寞,臉上卻不得不揚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