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人在西湖(1 / 3)

東南形勝,三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

雲樹繞堤沙,怒濤卷霜雪,天塹無涯,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競豪奢。

重湖疊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裏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釣叟蓮娃。

千騎擁高牙,乘醉聽簫鼓,吟賞煙霞,異日圖將好景,歸去鳳池誇。

這首《望海潮,東南形勝》是宋朝詞人柳永的作品。當年柳永進京考試,途徑蘇杭,逐由錢塘入杭,因迷戀杭州都市繁華,湖山美好,竟就此滯留杭州,並寫下了這首膾炙人口的名作。

如今時過境遷,已是百年之後,西湖之景仍在,卻已不見了當年的風流才子。

瀟湘湘身穿白裙,飲馬西子湖畔,隻見所到之處,湖光山色,好一片青山綠水;歌舞升平,人聲鼎沸,好一處人間天堂。也難怪當年柳永會在這裏流連忘返。

瀟湘湘心中感歎之餘,不由自主的的輕聲念起了這首詞兒。她從小習武出生,所知的詩詞名賦不多,柳永的這首《望海潮》是其中為數不多的一首。

瀟湘湘行走江湖數十年,當然也曾來過杭州。隻是當時年輕躁動,沒有這樣的體驗和心情。

這半年來,她走遍了大半個江湖,就是為了尋找自己的身世之謎。在安頓好七彩宮之後,它問遍了七彩宮的所有人,卻沒有一個人聽七彩夫人提起過瀟湘湘父母的事情;她不死心,又去了白家堡。白嘯傑已經死了,自然問不到什麼東西。但是他的夫人還活著。瀟湘湘找到白夜雨,說明了來意。白夜雨歎了口氣,說道:“可惜你來晚了。我母親在你們離開白家堡的那一天,就跟著我父親一起走了?”

瀟湘湘不由的愣住了問道:“那他就沒有留下什麼話來給我嗎?”

白夜雨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瀟湘湘失望之下,她想起了飛塵子。飛塵子答應過她,隻要瀟湘湘不把他殺害掌門師兄的事情說出去,就會把瀟湘湘的身世之謎告訴她。

想到這裏,瀟湘湘馬不停蹄,趕往崆峒派。

出乎瀟湘湘的預料之外,當瀟湘湘來到崆峒派的時候,出來迎接瀟湘湘的並不是飛塵子,而是飛塵子的師侄,原崆峒掌門玉虛子的大弟子無根子。

無根子現在已經是崆峒派的掌門了。

“飛塵子呢?”瀟湘湘問道。

無根子冷冷的說道:“死了!”他的語速平淡,完全沒有悲傷的意思,反而臉上的神色間,竟然帶著一絲快感和喜悅。

瀟湘湘聽了不由的一愣:“死了?什麼死的?”

無根子說道:“身染重疾,暴斃而亡!”

瀟湘湘再問下去,才知道,飛塵子回到崆峒派的第二天就暴斃身亡了,他到死也沒有當上崆峒派的掌門。

無根子對瀟湘湘的詢問非常的不耐煩,甚至說是有些敵意。他似乎不太意願過多的提起飛塵子。

瀟湘湘見了,隻好直接了當的說明了來意。

無根子聽了說道:“我從沒聽他提起過!也從未聽任何說過你父母的事情!他即使知道些什麼,現在也已經是帶到地獄之中了。如果沒有別的事,你還是請回吧!”

瀟湘妃子聽了,隻好打道回府。

白嘯傑、七彩夫人、飛塵子,這些宣稱知道瀟湘湘身世的人,都像是早就約好了一般,全都死去了。

瀟湘湘隻有到杭州來了。

這是她知道的有關自己父母的唯一線索,也是她最後的希望。

隻不過她來杭州已經快半個月了,走遍了西子湖畔的各個角落,探訪了杭州城中的酒肆歌樓,卻一點信息都沒找到。

瀟湘湘正自哀自怨,卻隻聽一個女子柔聲說道:“好一個‘乘醉聽簫鼓,吟賞煙霞’,好久沒有人聽人吟誦柳三變的這首詞了。隻是盛景猶在,人已凋零。正所謂‘此景世間春常有,不見當年牽牛郎’確實是讓人感歎啊!”

瀟湘湘聽到後一句話,不由的身子一震,回身一看。

隻見一個身穿白衣,身披紫色披風的女子,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那女子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出頭,身材高挑,肌膚白嫩,下顎尖尖,鼻子微隆,雙眼又大又黑,一雙紅唇薄如蟬翼,一雙小嘴巧若櫻桃,整個人身上透出那種江南女子才有的溫文爾雅,賢惠婉約,讓人看了不由的就想要去親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