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翠柳沒有想到,衣櫃之中還躲著一個人。倉促之中她隻好舉劍應戰,隻聽“噹”的一聲,她手中的劍被瀟湘劍一斬為二,瀟湘劍的劍鋒所致,將她垂在身前的頭發斬落數根,這一劍要是再往前數寸,她的小命這會兒隻怕已經沒了!
韋翠柳驚駭之下,一跺腳,拉起淳木轉身就走。眼見瀟湘湘並沒有追出啦,她回頭說道:“瀟湘湘,你給我記著!總有一天,我會找你討回這一劍之仇!”
說完和淳木兩人,頭也不回的走了。
瀟湘湘不去理她,趕緊俯身去查看花姐的傷勢,一邊叫道:“婉兒,快出來幫忙!”
兩人拿出止血藥,想敷在花姐的傷口上幫她止血。瀟湘湘手舉在半空,卻停住了。隻見一把短劍刺穿了花姐的胸口,血如泉湧,婉兒剛倒上去的藥水,瞬間被湧出的鮮血衝開。
瀟湘湘見了,趕緊從裙子上撕下一塊布來,捂在了傷口上,但是鮮血仍不停的湧出,瞬間把那塊布和瀟湘湘的雙手都染紅了。
瀟湘湘又急又氣,欲哭無淚!她第一次感受到,人的生命原來是如此的脆弱且不甘一擊!
花姐這時候已是臉色發白,嘴唇幹裂,頭上冷汗直冒,隻聽她說道:“瀟湘湘,沒有用了!”
瀟湘湘不敢放手,也不敢說話。
花姐說道“你身上還有酒嗎?”
瀟湘湘聽了一愣,說道:“有!”她從腰間拿出一個酒葫蘆,擰開蓋子,遞到了花姐的嘴邊!
花姐張口喝下兩口,臉上一笑,說道:“好酒!這酒我沒猜錯的花是釀藏了18年的女兒紅,一年不多,一年不少,我說的是吧!”
瀟湘湘點了點頭!
花姐張嘴又喝了兩口,她臉上已經泛起了紅暈,瀟湘湘正想說話,隻見花姐咳嗽一聲,張口竟將剛咽下去的那口酒吐了出來,酒水之中一片殷紅,竟然夾著不少的鮮血。
瀟湘湘見了更加的傷心。婉兒已經哭了起來說道:“小姐,什麼辦,小姐什麼辦?”
花姐聽了說道:“沒事,婉兒不要哭!瀟湘湘,這酒是你自己釀的吧,能給我再來一口嗎!”
瀟湘湘這會兒眼中的眼淚已經流了出來。這酒確實是瀟湘湘自己釀的,她十一歲開始喝酒,十二歲開始自己釀酒,後來她聽說,未出嫁的女孩子,家裏人都會幫她釀女兒紅,然後等她出嫁的時候再開出來喝。瀟湘沒有父母,隻好自己釀了十八瓶,悄悄的藏了起來。可惜到了三十歲,這些自釀的女兒紅被她自己喝得差不多了,她卻仍未能嫁出去。這酒她平常非常的珍惜,因為葫蘆裏能裝的酒有限,她又藏在江湖上漂泊,總不能過幾天就往回跑一趟去拿酒。但現在,她卻隻盼著花姐能站起來,隻要花姐能活著,那怕用她自釀的所有女兒紅來換,她都願意。
瀟湘湘滿臉淚痕的將酒葫蘆遞到花姐的嘴前。
花姐張嘴又喝了一大口,說道:“真爽!臨死之前能喝上瀟湘妃子自己釀的女兒紅,我也算是不虛此生了!”
花姐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張手帕,遞給瀟湘湘說道:“這個送給你!這手帕上畫的是冥王寶藏,就當是我謝謝你的酒!你一定要收下,不過能不能找得到,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瀟湘湘聽了,把手帕收入懷中。
花姐繼續說道:“我知道現在跟你說這些很不合情!但是,我還是希望,我死之後,你能把我,跟我女兒葬在一起!你能答應我嗎!”
瀟湘湘點了點頭,哽咽著說道:“花姐,我答應你!”
花姐聽了,欣然的一笑說道:“瀟湘湘,我要是早點認識你就好了。。。。。。”一語未完,頭一歪,人已是沒了氣息。瀟湘湘擦幹眼淚,對正在哭泣的婉兒說道:“婉兒,現在還不是哭泣的時候,我們還有事情要做!否則,隻怕會有更多的人要死!”
婉兒聽了,也擦幹了自己的眼淚!
瀟湘湘心想今日之後,隻怕夫人也未必回再回到這裏了。眼見衣櫃裏麵空間甚大,當即和婉兒兩人,將花姐的屍體挪到衣櫃之中藏了起來。
兩人剛剛藏好,瀟湘湘隻聽得一陣輕碎的腳步聲傳來。瀟湘湘無奈,隻好又和婉兒躲進了衣櫃之中。兩人將花姐的屍體扶起,一左一右的扶住,總算勉勉強強藏住了。
但是無論如何,抱著一個死人在衣櫃之中,總是讓人覺得很詭異。花姐屍身的頭本來是看向婉兒的,婉兒手一伸,把花姐的整個頭都轉向了瀟湘湘這邊。
隻見花姐臉帶微笑,嘴角滴血,看起來那是相當的涔人。瀟湘湘見了心中也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這真是非常奇怪,剛才,瀟湘湘還在為花姐的死,傷心得死去活來。可是現在她卻害怕花姐突然的睜開眼睛,張開嘴巴。
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情感。
也許,有時候我們害怕的不是死人,也不是鬼,而是原本已經死去的人突然的醒來。
隻聽一陣腳步聲響,一個人走進了屋子之中。那人見到了屋中的情景,發出了“咦”的一聲。
七彩夫人什麼也不會想到,今晚她的房間會如此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