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引子(3 / 3)

番號簡寫為“Y”的是酪氨酸,英文名字Tyr。一種含有酚羥基的芳香族極性α氨基酸。L-酪氨酸是組成蛋白質的20種氨基酸中的一種,是哺乳動物的必需氨基酸,又是生酮和生糖氨基酸。酪氨酸是一種白色結晶體或結晶粉末,無味,易溶於甲酸,難溶於水,不溶於乙醇和乙醚的化學品。

看看我們這脾氣、這秉性,天冬氨酸和穀氨酸還挺酸性的;而賴氨酸、精氨酸、組氨酸挺堿性,還真不曉得是酸性好還是堿性好;再看這苯丙氨酸、色氨酸、絡氨酸R基中都含苯環,都是大胖子!絲氨酸、蘇氨酸、半胱氨酸、蛋氨酸、穀氨酰胺、天冬酰胺呈現中性有極性;甘氨酸、丙氨酸、纈氨酸、亮氨酸、異亮氨酸、脯氨酸中性無極性,溫和易於交往的那種類型。

有科學家還把我們分類,從我們身體構造的特點來看,分為脂肪族氨基酸、芳香族氨基酸及雜環氨基酸三大類;根據我們分子中所含氨基與羧基的數目,又可分為中性氨基酸(一氨基一羧基)、酸性氨基酸(一氨基二羧基)、堿性氨基酸(二氨基一羧基)及含硫氨基酸等。

看看,我們每一個成員都有個性!但個性歸個性,我們從不個別,隨便把我們拎出來幾個組成一個特種戰鬥小組,我們都會團結協作,在團隊的力量下,我們就曾經上過許多戰場,經曆過血雨腥風的戰鬥,每一次的執行任務,我們都訓練有素,在我們這特種小組裏有代號,這就是抗菌肽、抗癌肽、抗皺肽、抗凍肽、促長肽、神經肽……

嗤啦啦——,一個聲音進入櫃子,我們立刻挺胸收腹,擺出帝國軍人的氣勢,隻見那個和藹可親的女教授打開了櫃門,身邊的是她的研究生們。別看這是一位女子,外表柔弱,但骨子裏是一種執著與堅定,那氣勢經常感染我們信心百倍地去參加各種戰鬥,執行各種艱巨的任務。

此時,丙氨酸、天冬氨酸、穀氨酸、組氨酸、賴氨酸、脯氨酸被叫出列,在教授那威嚴的目光下組成了強大的隊列陣勢:AEHDPK,於是一個新的生物活性肽就誕生了,這個活性肽究竟有什麼活性呢?也就是,我們要去執行什麼任務呢?要怎樣去執行任務呢?

於是,我們被帶到了訓練室——多肽合成室。

在這個立體空間裏,最醒目的就是一台多肽合成儀。這台儀器應用的多肽合成技術要追溯到一百多年前。在1902年,科學家Emil Fischer首先開始關注多肽合成,由於當時在多肽合成方麵的知識太少,進展也相當緩慢,直到1932年,Max Bergmann等人開始使用苄氧羰基(Z)來保護α-氨基,多肽合成才開始有了一定的發展。到了20世紀50年代,有機化學家們合成了大量的生物活性多肽,包括催產素、胰島素等,同時在多肽合成方法以及氨基酸保護基上麵也取得了不少成績,這為後來的固相合成方法的出現提供了實驗和理論基礎。

直到1963年,美國洛克菲勒大學的科學家梅裏菲爾德(Merrifield)首次提出了固相多肽合成方法(SPPS),這個在多肽化學上具有裏程碑意義的合成方法,一出現就由於其合成方便、迅速,成為多肽合成的首選方法,而且帶來了多肽有機合成上的一次革命,並成為了一支獨立的學科——固相有機合成(SPOS),為此,Merrifield榮獲了1984年的諾貝爾化學獎。Merrifield在60年代末發明了第一台全自動多肽合成儀,並首次合成生物蛋白酶、核糖核酸酶(124個氨基酸),接著出現了第一代多肽合成儀、第二代多肽合成儀和第三代多肽合成儀器……

這梅裏菲爾德老先生,是如何把我們氨基酸兄弟姐妹緊緊地連接在一起的呢?

在教授的指揮下,學生李博士把我們分別裝進了各自的“氨基酸儲罐”,按照事先的順序,從C端(羧基端)向N端(氨基端)。在常用的Fmoc和tBoc方法中,教授采用了Fmoc的方法。就是在一種堿性溶液中,首先去除我們氨基的保護基團(去保護);在順序中下一個氨基酸的羧基被一種活化劑所活化,其單體與遊離的氨基反應交聯,形成了肽鍵(激活和交聯);這個過程就相當於我們氨基酸的手上都帶著手套保護著手,我們要結合成一個緊密的戰鬥小組,必須先把手套脫掉,之後手拉手——這不是簡單的手拉手,而是五指交合緊扣在一起。當我們一個一個地拉起手來後,就從一種叫樹脂的柱子上被一種脫保護劑(TFA)洗脫和脫保護下來。

然後,我們被送進入另一台儀器(UV Monitor)中,一道紫色的光掃遍我們的全身,就像機場裏,每個人都需要安檢一樣,檢查我們的手是否緊緊地攥在了一起。

看著我們整齊的裝備,手拉手站成一排,教授欣慰地笑了,說道:

“我們這戰鬥小分隊代號‘AK6’,排列順序是丙氨酸(A)排第一位,依次是穀氨酸(E)、組氨酸(H)、天冬氨酸(D)、脯氨酸(P)、賴氨酸(K)。我們的順序沒有根據番號順序排列,而是根據我們任務的需要而排列,讓我們的戰鬥能力更強大!”

可一會兒,她特別嚴肅起來,滿懷期望而擔憂的目光看著我們說:“生命體裏突然爆發細菌泛濫,災難重重,這一次的任務是把細菌徹底清除,可是……”教授猶豫著,欲言又止。之後,她的左手輕輕地叩擊著右手,在實驗室來回踱著,突然,電話鈴聲一陣緊似一陣地叫起來,像催命號角一樣……教授放下電話後,到了我們的麵前,“你們得去冒險了,我真不忍心派你們去,我真擔心你們回不來啊……可是,麵對一個即將被細菌吞噬的生命,我不能坐視不管啊,還是要拯救一下……你們——去吧!但注意,我們是秘密潛入,注意不要暴露自己,環境極其險惡,團結合作,不要掉隊,我送你們出發吧!”

於是,我們隨著液體,順著一個粗管道,然後沿著一個細管道迅速地潛入一個紅色的肉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