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曉揉著腦袋在枯草連天的荒野裏醒來,饒是她這麼冷靜的人腦袋也斷片了一會兒。花曉一直對曆史很感興趣,大學選修了三年曆史,也算是博古通今。
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看那裝扮即使是沒學過曆史的也能看出來應是古代了,看來自己到了古戰場,難道自己穿越了?
她搖搖頭扇了自己一巴掌,沒舍得使勁,也沒覺得多疼,卻聽到遠處隱隱有馬蹄聲,在空曠的荒原上傳了開來。
她踉踉蹌蹌的往前走,突然被隻血手抓了住,嚇了她一跳。那人說了句“快跑”就撒了手,花曉那雪白筆直的褲子上卻留下了個血印子。
看了一眼這些屍體,自己猜測著應該是和匈奴啥的打仗的結果,難道那馬蹄聲是匈奴這些野蠻人又來了?
知道曆史的人都知道古時候那些外族是多麼野蠻,花曉也無暇自擾這他麼的是怎麼一回事,她一直是個實幹的人,趁現在隻聞隱隱馬蹄聲還沒見著馬轉身就想往相反的方向跑,想了想,到底是讀著馬列毛長大的好青年,又回去把那滿身血的青年從死人堆裏扒拉出來。
原想背著他不知多費勁了,誰知一甩手就扔背上了。
花曉內心一陣詫異,這力氣漲的有點多啊。邊跑邊想既然時空都穿越了,那麼由分子組成的身體在擁有巨大的磁場和速度的時空隧道的改造後,別說力氣漲了,就像變形金剛一樣重組都不令人吃驚。
她背著個大老爺們,腳步不停,一往無前。沒辦法,怕死啊,這還沒搞清楚自己怎麼就來到這兒了,可不能再把自己撂這兒了。
人說了狗急了還跳牆,別說花曉這啥都沒搞清楚的好少年,要是死在這兒當真是冤的昏頭轉向。
花曉從不知自己的爆發力這麼強,轉眼間就竄出了好幾十米。眼見離那戰地越來越遠,這廝拉開羽絨服的拉鏈,用手扇著風,一屁股就拍在了地上,隻聽耳後一聲悶哼才想起背上還有個人。
花曉趕忙站了起來,低頭去看人家有沒有被二次傷害,卻聽到血人啞著嗓子道:“繼續跑。”,花曉不敢大意,畢竟穿來前是在***工作的,趕緊問道:“追我們到底是什麼人?你到底是什麼人?他們怎麼知道死人堆裏跑了一個?”
血人出氣比進氣多,嗦嗦著嘴唇說不出話來,花曉歎口氣道:“得了,您老別說了,我聽你的。”說著,拿著袖子擦了擦滿臉的汗,又背起血人朝更荒涼的荒漠去了。
一氣又跑了十裏地,眼見天色向晚,花曉叨叨著“不行了,不行了,汗流眼睛裏去了”,一麵放慢了腳步。花曉道:“你攬著我點,我擦擦汗。”
血人微微用了力,花曉放了心:看來還活著。花曉一邊走,一邊道:“你可真是命大的,竟然遇見了我,真是千年難遇啊。”
也沒想著他接話,花曉接著道:“這是古代吧,你也看見我多詭異,你說等你好了,你不會把我當異類給燒死吧?我這還能回去嗎?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絮絮叨叨,儼然接近了瘋的邊緣。忽然感到背後的人拍了拍她,輕輕的,卻用盡了他的全力。
仿佛一根羽毛劃過了她酸酸的鼻尖,花曉一個沒忍住,忍了許久的淚就落了下來,和著滿臉的汗,頭發一綹一綹的黏在臉上,狼狽而心酸。
花曉就著他的胳膊擦了擦臉,又染了一層血。花曉道:“既然讓你在這種情況遇到我,證明我倆有些淵源,說不定我無緣無故到這兒就和你有關,我一定會把你救好了。”
她看不見,她這番話當真是神推測,在她背上的血人聽到她這番話眼角心虛的挑了挑。
又走了兩三個時辰花曉停了下來,太累了。看見前麵有個小沙坡,花曉走到背風麵,將血人放了下來,道:“我們暫且要在這兒歇歇了。”
說著,將手伸向他的額頭,手感不足,也試不出來有沒有發燒,花曉索性又拿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也不嫌棄他那一臉血汙,當然,她的臉也幹淨不到哪兒去,將額頭貼了過去。
血人有一瞬間的僵硬,旋即又恢複了自然,想他這二十五年從來沒有想過被一女子背著逃生,更沒一個女子率真到如此純粹,他想他永遠都不會告訴她她確確實實是因為自己才來到這裏,婆娑三千界,他終究還是自私的為了自己毀了另一個毫不相幹的人的生活,還是這麼一個女子,他想他不僅欠她一條命,還欠她一個未來。嗯,他會彌補,哪怕再要一次他的命。
花曉可沒時間多想,試了試,應該沒發燒,或者沒發高燒,她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