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一條筆直的大道盡頭,隻見一輛馬車急急駛來。駕車的人近了,看得出是一位穿著灰色錦袍的年輕男子,約摸不到三十歲,人長得俊秀中帶著英氣,滄桑中帶著剛毅,美中不足的是,從眼角到嘴角,有一道長長的疤痕。
大路兩邊,是高高的灌木叢,細看來,讓人觸目心驚,那些灌木叢中潛伏著,竟有數十人,穿著各異,但是都以黑巾蒙麵。
“趙三哥,就是這車嗎?”一個男人低聲問道。
最前麵,身材魁梧的男人眯縫著眼睛看著那輛馬車越來越近,道,“應該錯不了,這個時辰,這個年齡,你看他雖然穿的簡單,那種高高在上的樣兒騙不了人的。”
問話的男人啐了口,低聲惡狠狠道,“操,這筆買賣之後,拿這龜兒子可得換他老子幾座金山,寨裏麵一分,老子去鎮上享幾天福兒去!”
“你他娘的閉嘴,”趙三哥瞪他一眼。
“三哥,那我們現在就上?”後麵有個手持雙刀的人接口道。
被稱作趙三哥的人看來是個首領,他搖搖頭,沉聲道,“等到了咱們麵前的,記住,玩兒命招呼,不許有任何差池,不然不等回去大哥發落咱們,我就先讓你們他娘的那吃飯的家夥搬家!”
眾人默不作聲,三十多雙眼睛移動著盯住那輛馬車,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上!”趙三哥大喊一聲,他一個縱身就跳向了馬車。隨後,三十多人跟著就喊著殺將出來,白晃晃的兵刃在中午的陽光下,閃爍著寒光。
駕著馬車的灰衣男人看到眼前的情景,一聲怒喝,直直的就從馬上跳了起來,馬鞭一揮,就將幾個要跳上馬車的嘍羅狠狠掃到了地上。拉車的兩匹馬大聲嘶叫,馬蹄亂打。
灰衣男人當機立斷,先一把扯開了拴馬的韁繩,放馬跑開,避免馬把車帶翻了。而後喊了一聲,“唐謙,保護好夫人!”隨即冷笑道,“你們這種貨色也敢來找我麻煩,真是活膩了!”
趙三哥雖然是第一個跳上馬車的,但是他並沒有動手,顯然,灰衣男人那一揮露出的實力讓他詫異,不想一個行商的富家公子居然能有這樣的武藝。不過他有時間,三十多個弟兄纏住他,他們的目標不是這個男人,而是車裏麵的人。
灰衣男人並沒有過多的注意趙三哥,在他眼中,或者這是一個膽小的嘍羅,弟兄們都抄家夥上了,他卻躲在一邊。
趙三哥緩慢的混在那些人之中,距離後麵車中的人越來越近,隻聽一聲嬌喝,一個美貌女子竟然從車中出來,雙掌一翻,對著趙三哥腦門就拍了下來。趙三哥微微一躲,輕巧繞開。顯然那女子沒有料到自己麵前的居然是個紮手的人物,可隻是她瞬間愣神的功夫,趙三哥長劍一挑車門,泥鰍一樣滑了過去,車內坐的是一名少婦,容顏清秀絕倫,雖然恐慌,卻依舊鎮定,懷中抱著一名看似兩歲左右的男童,衣飾華貴,神情好奇,脖子上頗為不配的戴著一串粗粗的佛珠。
就是這個孩子了!趙三哥眼中精光一閃,長劍身後幾下,擋住了美貌女子的攻擊。
隻聽美貌女子喊道,“公子!紮手的在這兒!”
灰衣男人一聲怒喝,轉身衝向趙三哥。
趙三哥此刻已從少婦懷中一把搶過了孩子,縱身一躍,跳上樹梢。灰衣男人正要跟上,隻聽車中少婦一聲尖叫,喊道,“子矜——”他忍不住就回了頭,就這一回頭的功夫,那三十多個黑衣人又糾纏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