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感冒(2 / 2)

小陳在一旁吃吃的笑。

這一場雨直下到了第二天中午,外麵到處濕漉漉的,空氣裏全是攙著泥土氣味的濕潤氣息。

雨停了,錦繡反而出奇的平靜了,也沒見她有什麼急著離開的舉動,衛聿銘懸著的一顆心慢慢沉了下來。

到了晚上,衛聿銘才發現錦繡小聲咳嗽,是受涼的表現,托奶奶用冰糖熬了薑茶,錦繡卻不大願意喝。

衛聿銘倒沒發現,原來錦繡竟然還有這個習慣,她怕喝藥。

好說歹說,軟硬兼施,錦繡才氣吹吹地把薑茶推到衛聿銘麵前。

“甜的……”

“這是甜的!”

錦繡瞪了他一眼,懶得理他!

半晌,衛聿銘才恍然大悟,“你不喝甜的?”

錦繡算是明白了,跟他說不清楚,一氣之下把他手裏那甜得發膩的薑茶像喝毒藥似的一口悶了下去,哪知道薑茶根本就沒冷好,這一燙,更是把燙錦繡眼淚汪汪的。

衛聿銘哭笑不得,看錦繡推開他,然後自己堵著氣整個人埋在被子裏。

“沒事吧?”

錦繡愈發氣悶,怎麼一個大男人幹起事來想什麼都不會似的呢!

喝了薑茶,自然是要發汗,錦繡又向來是個不耐熱的人,蓋了兩層被子,一會兒覺得熱哄哄的就要各種翻身,哪料到還沒動就感覺被什麼給壓住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腦袋擠出來,才看見衛聿銘睡在她身旁,隔著被子抱著她。

“別亂動!”她聽到他在輕輕嗬斥,不知怎麼一下子就不敢亂動了。

錦繡在黑暗中睜著眼許久,終於抗不過去,自己沉沉睡去。

第二天感冒果然大好,什麼藥都比不上這發一身汗來得快。

小陳倒是歡天喜地的,邀著錦繡他們再去他們家做一天客,事實上,兩家人東屋望西屋,實在隔得太近,打個照麵就躥了家門,但這算是個正式的邀請,錦繡也是半推半就過去做客了。

這幾天因著衛聿銘的到來,小莊子裏又熱鬧起來。

下了雨,男人們的事一忙過,就吆喝著打打牌,衛聿銘也被他們扯到牌桌上。錦繡心裏好笑,衛聿銘這樣的身價就是在拉斯維加斯也是豪擲千金,現在倒和他們一起糾結起幾塊錢來。

男人們有他們的事,女人們自然也有女人的話題。

錦繡是迫不得已被一群熱情大嬸拉過去,各種家長裏短,甚至還有人問她,準備什麼時候要孩子,錦繡疲於應對,話問完了,自然也得找點樂子,女人們也打牌,不過是當地的一種花牌,錦繡完全找不著北,手裏被塞了一大把一毛兩毛的零錢,純屬娛樂。

錦繡硬著頭皮玩了幾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後站了人。

手裏那堆零錢隻剩兩個銅板了,合起來剛好一塊錢。正愁著該打什麼,就身後身後伸出一隻手來抽了她手裏的花牌丟下去。

錦繡回頭一看,不是衛聿銘又是誰。

女人們不依了,隻說錦繡賴皮,那邊男人們也在笑,“不是去廁所嗎?怎麼跑到媳婦兒那兒去了!哈哈!”

衛聿銘隻是淺笑,“我再不過來你怕是今天連衣服都得輸這兒了。”

錦繡臉不由自主的一紅,忙轉過身去,自己專心致誌的看著手裏的花牌。實在是規矩太多,她記住了這條忘了那條,最後一圈下來,牌全打到了別人的手裏。

又是一圈轉過來,錦繡不自覺朝後瞧了瞧,衛聿銘好笑,抽了她手裏的牌丟下去,一邊打還一邊念著,“你多看看桌上還有那些牌沒出來。”

錦繡心裏氣悶,難道衛聿銘會打?

衛聿銘坐在她身旁,適時道:“不會不能問嗎?”

幾圈下來,除了開始兩輪丟了,後麵竟然就一路贏了下來,錦繡麵前那團硬幣又一毛一毛地撐了起來。

後麵,女人們不依了,怎麼說都要把衛聿銘趕走。

錦繡也笑,陪著一群大嬸們鬧騰,說她們欺負她,又沒不讓請外援!此話一說,女人們倒是把另一個桌上的男人們引過來了,幹脆各家一個陣營,女人們坐鎮,男人們當軍師,鬧的好不歡騰。

這樣的日子,似乎過得格外慢。

錦繡也不說起要走的事,整日裏邀著院裏的嬸嬸嫂子們打花牌,那幾塊錢的零錢被翻來覆去的出出入入了好幾遍,錦繡是一派樂不思蜀的表情,隻是隻有衛聿銘知道,夜深了回到房間時,兩個人背向而眠,衾寒似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