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到門口時那怪物仍吃得津津有味,文字很難形容他此時的感受,是該慶幸以前沒少看喪屍電影,知道爆頭最管用呢,還是該為以後的日子擔驚受怕?他甚至懷疑一切都是他的臆想,想拉著桐笙回去再睡一覺,說不定喪屍末世不過是場噩夢罷了。
桐笙早就換下了那套禮服,此時她馬尾高高紮起,一身迷彩軍服,裏麵搭配一件黑色緊身背心,腳蹬鋥光瓦亮的圓頭高邦皮鞋,褪去撫媚多情,整個人看起來颯爽利落。她背靠著牆,嘴唇緊抿,食指一下一下叩擊著牆麵。她倒是不擔心爺爺,老爺子當了十多年上將,手底勢力盤根錯雜,災難爆發之後軍隊會第一時間保護好爺爺。還有她的兩個哥哥……大哥年紀輕輕就是上將,二哥雖然沒有軍職在身,但一身醫術罕見敵手,就連軍隊裏其餘老將也頻頻拉攏,軍區不論出於什麼目的都不會讓他們出事。
桐笙真正擔心的是安佑。
孤兒院的孩子大多早熟,桐笙5歲那年就學會了照顧更小的孩子,時年兩歲的安佑長得白白嫩嫩,小臉一掐簡直能捏出水來,兩顆大眼滴溜溜地轉,桐笙看到的第一眼就喜歡的不得了,直接私下裏認作了弟弟。從此以後就迷上了幼弟養成的遊戲,三天兩頭往孤兒院跑,搞的桐老爺子那段時間胡子翹得老高,就怕捧在手裏的小妞妞被人搶走。
安佑一開始反映冷淡,他與桐笙的友誼是在之後的十多年裏慢慢發展出來的。個中艱辛不足為外人道,總之他是在桐笙無數次誠心誠意的表白和美救英雄之後才漸漸敞露心扉的。兩人熟了之後的結果就是……安佑像是完全變了個人,從高冷正太完美轉型成絮絮叨叨的老媽子,每天晚上一通電話詢問桐笙日常工作情況,每周日下午準時到桐笙租的公寓裏收拾屋子。
桐笙一邊琢磨著外麵的怪物,一邊擔心安佑,她用後腦勺碰了碰冰冷的牆壁,良久才道,
“張揚,你有什麼頭緒沒?”
張揚到窗戶邊看了一圈,若有所思。白光蹊蹺,如果是人為軍區一定會提前接到消息,不過看剛才會場內眾人的樣子……恐怕不是人為。他琢磨了半晌才道:
“我剛才在窗邊觀察了一會,這會街道上沒什麼人,樓下隻有搖搖晃晃的幾個喪屍,咱倆要想逃出去,不難。隻是——”
“逃出去之後去哪呢?呼叫器搜不到頻率,手機也沒有信號,市裏的情況八成不太好,我擔心安佑。”
張揚最不愛聽桐笙念叨安佑,他遠遠的見過她那個弟弟一次。長相精致,娃娃臉,態度曖昧不清,當時就被他毫不猶豫的列為頭號情敵。不過終究是自己下手快,桐笙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兒親口點頭答應,想賴也賴不掉了。
他伸手把桐笙拉進懷裏,她掙紮了兩下就任他為所欲為了。不過她壓根沒把宴會廳裏的事當回事,那不過是酒後失態。人家酒後亂X還能第二天早上拍拍屁股起來走人呢,她和張揚還沒發生什麼呢,後悔完全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