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錦就這樣被關進濕冷的監牢,四周滿目蒼痍。
她蜷縮在一角,隻覺那樣冷。
他將她一手關入這裏,無非是泄憤抑或讓她清楚明白自己的處境,隻是可笑的是,他的百般柔情都不曾讓她屈服,何況是這樣的手段。
數日之後,她被帶出牢中,素青色的走廊,漸漸傳來發黴的味道,而她隻覺腳下軟綿綿的踩不穩,直到被帶到一個明亮的房間,才被摘下眼罩。
隻見戚爺正一個人端坐在沙發上,看到她,好半晌道。
“才兩天,瘦了不少。”
她闔上眼不言語。
隻聽他冷笑。“你的模樣不像夫妻,倒像個仇人——我原以為你在牢子裏會學乖點,可這任性的脾氣倒是死也改不了了。”
“我難受,你便開心了?”
他便冷下笑,似真似假道:“我怎麼會開心的?你不知道我多心疼——”他走過去,輕輕環住她,她卻隻覺冷,抑製不住的發抖。
於是用力推開他。“你別碰我!”
他驀地轉身,背影壓製不住氣憤地顫抖。
好半晌他恢複,朝她意味深長地笑,便拍拍手。
門被打開,走入幾個穿著軍服的男人,把頭的明顯軍銜較高,走到了正位才坐下。而最後一個走入時,繁錦咬住唇才沒有喚出聲。
邱清和麵無表情,甚至連繁錦也沒有看一眼。
把頭的將領先是和戚默然點首寒暄,似乎頗有交情。
“逸衡,這次錯把令夫人捉來實在是對不住,下次我當親自登門道歉才是。”
戚爺麵無表情,“司令客氣了。”
“本來事已至此,我當立刻釋放令夫人才是,可有件事實在無法解釋,所以不得不把諸位叫來。”
隨從遞上一件白色風衣,繁錦看著眼熟,想起正是那晚邱清和披給自己,不由變了臉色。
“這件是捉……帶令夫人來那夜身上的,裏麵卻有把手槍和邱少尉的軍官證件,不知是作何解釋。”
繁錦腦子“嗡”的一聲,刹時竟想不出如何回答,轉頭看到戚爺正在冷笑,不由岔怒。
——他一早算計好的!
“那槍的確是我的,而證件是遺失的。”隻聽邱清和如是答道。
司令皺眉。“如此說,邱少尉和戚夫人……?”
“不。”邱清和咬牙,“我們……未曾相似。”
繁錦猛地抬頭,卻怎樣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如此的話,令夫人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