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揮刀斬斷(1 / 2)

姚元懿一把扯住冰糖,“什麼不妙?你若知道什麼可不敢瞞我,若是被哪個有心的在王爺麵前搬弄幾句,我們主仆都不必活了。”

冰糖嚇得撲倒在地,幾乎要哭出來,“側妃恕罪,側妃恕罪,這兩年奴婢和表少爺跟前的管筆來往了十幾封書信。”

“管筆?”姚元懿聽也沒聽過,隻敢試著問,“你們為何有書信往來?都講些什麼?”

“回側妃,幾年前在西北見過管筆一麵,本也沒怎麼說話。兩年前他卻往府裏寫了一封信……”冰糖臉上盡是窘迫,“奴婢起初本是不肯理他的,可看他字句都說表少爺的事,也追問側妃好不好,冰糖便想著這大概是表少爺的心意,就和他來去了幾封……”

“你糊塗!”姚元懿恨鐵不成鋼,“宅門裏的女眷與外頭私相授受,若是被人揭發出來,你還要不要活?”

冰糖緊緊抿著嘴,忍著淚。

“我問你一句最要緊的,從我嫁入王府之後,你們可還有往來?”

一聲抽泣,冰糖的眼淚珠子就滾了下來,姚元懿看著立刻心涼了半截,“你和管筆說了些什麼?”

冰糖跪挪到姚元懿身邊,不住地磕頭,“奴婢知錯,奴婢知錯了。”

“你倒是說啊!”

“奴……奴婢隻是說小姐在府裏十分委屈,芙湘院的柳側妃總是欺負小姐,王爺也常常與小姐慪氣。”冰糖邊說邊哭,幾句話含在嘴裏都說不清楚。

姚元懿長歎一口氣,隻得先扶了冰糖起來,“那後來的事呢?我如今與王爺已經和睦了許多啊。”

冰糖抽抽搭搭不能停,“過……過了年就沒有來往了,奴婢隻記得最後的幾封信管筆常說,表少爺是朝中無人難辦事。前兩年中了個亞元就再挪不上去了……”

姚元懿恍然,方才倒是沒想到那一層上頭去,再看冰糖快哭成淚人的模樣,忍不住又輕責她,“如此能投到醇親王門下倒也不是壞事,如何就不妙不妙,嚇得我膽都要出來。”說著拿了一杯手邊已半涼的棗茶,喝了兩口,壓壓火。

冰糖欲言又止,比剛才更多了幾分害怕。

姚元懿餘光瞥見,手就一頓,“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說?”

冰糖的臉驟然一灰,“聽管筆的意思,表少爺聽說側妃在王府過得不好,又知九華公府冷眼旁觀,便急著想尋一個靠山,來日好扶持側妃。”

姚元懿頓時天旋地轉,兩腿一軟跌坐在了軟榻上。阿彌陀佛,也不知這勞什子表哥是不是個清明的,若是個糊塗蛋還落在醇親王手裏。姚元懿閉上了眼,似乎就能看到明瑞郡主的臉,柳如繽的臉,而頭頂就要像有一個巨石被絲線顫巍巍地懸著。

“前頭的事情我要你一股腦全忘了,回府之後把信全燒掉,再不準與他們私自往來。”

冰糖含著淚點頭,再不敢說話。

——

太後上午浴了溫泉,中午吃了些清淡粥湯後便歇了個午覺,起來精神奕奕,卻無事可做,就喊了命婦、小姐們到正殿裏吃果子、閑說話。

一屋子人團團圍坐,倒是寧安長公主和明瑞郡主最是顯眼,麗貴妃如今月份大了,皇上舍不得她奔波,就留在了宮裏安胎。

太後的眼睛落在這兩個玉人身上,忽就覺得有些意思。旁邊的肅禮郡王妃瞥見了,忙笑著去搭話,“都說姑侄相像,太後瞧著明瑞郡主是不是很有幾分寧安長公主的模樣?”

眾人一時都齊齊望向二人,明瑞郡主頷首一笑,“明瑞蒲柳之姿,學不到姑姑三分呢。”

寧安長公主似笑非笑,眼神像貓兒一眼懶懶的,“郡王妃這是誇我呢,一把年紀了,也能比起個小丫頭。”

這話初聽像是推辭,細一嚼就有點變味。肅禮郡王妃的臉色就有些尷尬,馬屁拍到馬腿上,寧安長公主不吃這一套。

太後笑嗔了寧安一眼,“在哀家麵前,成天年紀年紀,如何?是見不慣我這老太婆了嗎?”

寧安長公主立刻喊起冤枉,“太後還說呢,今日在玉碗池,我還說哪個年輕媳婦這般造次趕跑到我的地方來。走近了正要問罪,您卻扭過頭來讚一句:寧安,還是你這玉碗池配的些玫瑰露好聞些,我那裏藥味太沉。哎喲我的玉皇大帝啊!你們都沒瞧見,隔著霧氣我也不敢認,怎麼太後水嫩得跟十七八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