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 子 為誰為(1 / 1)

夢裏花落知多少,小滿蟬鳴噪,秋夜蕭蕭,冬雪飄飄,浮世把人拋。夢醒猶覺殘陽照,驚蟄柳扶搖,繾綣茅薃,寒鴉未老,今宵憶何朝。

席聚有時,宴散有時,萬般有時。思量有時,難言有時,淚眼有時。

誰執蕭,浸染十指嚶嚀細語;誰撥弦,溺入嘴角迷離淺笑;

碧海繁華恰如荒塚花下,淡雲薄霧卻似燎原念思。

誰說:“我要的很少,少到花塢裏把酒當月便好。我要的太多,多到我要這世上的人都有幸福的勇氣。”

又誰說:“你要的一切,我都給的了。”

紅顏,誰視若珍寶,誰不顧;蒼老,誰痛悼韶華,誰堪笑。

這一個紀年,我將為誰拭去氤氳的水霧,我將牽著誰靜看夢裏繁花。

那是一片紫色的樹林,纖細的枝幹柔軟卻又不斷向上鼓動,半透明的枝幹裏一涓涓白色的液體流動著,氤氳著一股濃鬱的紫霧,枝幹周圍星星點點地飛舞著晶瑩的亮紫色光斑,一切的一切是那樣詭秘而夢幻,伴著希冀向前探出一步,而一切又不在掌控之中,沒有影子,沒有足跡。

遠處一個女孩快樂地飛奔著,看不見麵龐,隻能聽見銀鈴般的笑聲,悅耳,心醉:“你怎麼還沒我快啊。”邊說著,邊跑著,秀發在風中飄起,一襲綠衣,輕紗曼妙,身後跟著如螢火蟲般閃閃爍爍的綠色光斑,一回頭,正想尋找誰,卻不料裝了個滿懷。

“嗬嗬,還是你跑得快啊。”那個銀衣男孩把她扶起來,“我們爬上去吧。”女孩大聲地問。

“好。”稚氣未脫的聲音中帶著一份沉重。

“走近一點看吧。”背後突然有聲音想起,我一個激靈,回頭卻看見了我蒼白的麵孔。

我驚得兩眼睜大,腳步隨著身邊的人靠近了些。

我聽到耳邊有天籟一般的華麗鋼琴樂章。好像攝住了我的魂魄,又似乎吹響了死亡的號角。

我聞到怪異的味道。

我的瞳孔突然放大,低咒了一聲。我試圖去抓住身邊那個男子的手,什麼都沒有。

光,滿世界的光。

黑,鋪天蓋地的黑。

“我知道你不至如此,但如今肉身死滅,再無所依托。我將予你一世昌盛,但無人可一世順風。故而仍將用宮商角徵羽困其一生,或為一世永入佳境,或為一生難抑夢靨。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全憑君擇。周號鍾宏亮激蕩,號角長鳴,齊桓公是齊國的賢明君主,通曉音律。當時,他收藏了許多名琴,但尤其珍愛這個“號鍾”琴。他曾令部下敲起牛角,唱歌助樂,自己則奏“號鍾”與之呼應。牛角聲聲,歌聲淒切,“號鍾”則奏出悲涼的旋律,使兩旁的侍者個個感動得淚流滿麵。;繞梁之餘音不斷,韓娥去齊國,路過雍門時斷了錢糧,無奈隻得賣唱求食。她那淒婉的歌聲在空中回旋,如孤雁長鳴。韓娥離去三天後,其歌聲仍纏繞回蕩在屋梁之間,令人難以忘懷。;漢司馬相如之綠綺,起琴歌《鳳求凰》向文君求愛千古佳話;東漢焦尾於烈火中搶救出一段尚未燒完、聲音異常的梧桐木;唐神農式、桐木斫大聖遺音琴,然宋太古遺音順應自然、大音希聲、清微淡遠。”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故張口說出了“好。”

這世我要替誰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