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意微露,氣勢已酣,遊恪宛若鐵血殺神橫亙場間,攪動著風聲嗤嗤作響。
上百位武夫七零八落,不堪遊恪辣手摧殘,滾地哀嚎咒罵。
唯修士安然事外,從未落場。
不等其他三人追問,王誌亮搶先開口,“我輩修士不求機緣,自有氏族資源傾斜,稍有根骨天賦的都能踏入上境,今夜的香主或許能對我等修士有所影響,但還不至於如你等武夫深受其害,香主不入上境,也不能破境。”
鄭睿明等三人瞠目結舌,難以置信。
周行執眼中有不忿,疑惑不解地問道,“難道這一輩修士都不修心,追求天人感悟?”
王誌亮搖搖頭。
周行執麵露不快,“這江湖與我老祖說的江湖大大不同。”
鄭睿明與吳慶常連連點頭,在他們看來修士就該是高高在上,體悟天心的修士,興雲布雨、移山倒海不過彈指間。
“我也不知老輩口中的江湖在哪,隻是這輩修士確實沒有老輩修士入理境巔峰那時的手段。”王誌亮隨口接道。
遊恪心知肚明,卻沒有點明緣由。
一時間,五人陷入短暫的沉默。
【暴毒柩】
就在遊恪陷入沉思,戰意微淡的時候,場間猛地響起一道尖銳的吼聲,隨後就見黑煙滾滾,順風而來。
也是遊恪武法雙修,見此猶有解決之法,兩隻大袖在身前繞兩儀太極,嘩啦一聲抖落上百道小風漩,一一罩在眾武夫的身上,勉強護住一時半會。
之所以不能一勞永逸,是因為遊恪曆來無往不利的護身之法在那黑煙下,竟然一點點地被滲透。這黑煙威力非但沒有隨著時間推移而淡去,反而迎風越來越大,來勢洶洶。
遊恪想要護住眾武夫,就得持續不斷地分出真氣,不讓黑煙侵蝕他們。
誠如鄭睿明先前擔憂的這般,邪門歪道到底是對遊恪動了殺心,降下這千丈方圓的毒霧。
遊恪心係眾武夫,挪不開身,眼見的黑煙越來越濃,也無能為力。
鄭睿明朝王誌亮問道,“以你的真氣護我,能撐住多久?”
“最多讓你撐住六息。”
鄭睿明望向遊恪,毫不猶豫地一步踏出,徑直落在他的身邊,“最多六息。”
話落,黑煙已張開茫茫大口吞來,勢要將他二人一並吞入。
直到黑煙落在身外的半寸外,鄭睿明這才遲遲出手,以手作網,竟然要以真氣凝聚小風漩,迎著黑煙撈去。
當然,在他這一手下,那黑煙也頓時變了方向,一一朝他的中心聚攏。
黑煙撞著真氣,滋滋作響,越是靠近真氣,越是其聲刺耳,其中有黑煙調皮,跳離他的手心,立刻如硫酸潑落手掌,激起一片白色的煙霧。
要知道人間武夫的肉身本就堅如磐石,等閑刀劍傷不得,隻可以力擊打,借而震傷武夫的體內,但這黑煙不僅消磨真氣如流水,就連磐石肉身都撐不住。
鄭睿明可不敢跟黑煙近距離接觸,猛地催動真氣激發領悟的氣勢,甩手就將掌心的眾多黑煙沿著北方拋出,那一道弧線引起流風,又拖動一片片黑煙反向離去。
不過,黑煙勢大,如遮天蔽日,早已罩住了千丈方圓,北邊才缺了一口,南邊就立刻補了上來,再次聚勢朝遊恪襲來。
此時,鄭睿明仰頭大吼,“誌亮,接下來就靠你護我。”
話音剛落,就見他騰身跳起,劃落一成真氣護住本體,用九成的真氣猛地在空中極速旋轉,以自身為中心現成一丈高的風漩,如鯨吞牛飲般,直吸遊恪身邊的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