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天地，瞬時陷入無比的寂靜當中。
王寒寧還站在那裏，滿臉的驚恐之色，一動不動，宛如石化。
五爪血龍則是怡然自得的漂浮在半空，如同紅色燈籠般的雙眼，看著那個白發身影，蘊有奇異的色彩。
“嘩啦啦……”
近萬人身上流出來的鮮血，彙聚成河，向著低窪處流淌，這裏一時間布滿濃鬱的血腥味兒。
屍體。
哪裏都是屍體。
宛如到了修羅地獄一般。
那個背對著他們的白發身影，此時就像是站在修羅地獄中的絕世魔尊，傲然而立，僅僅是一個背影，就讓人感到無比的壓力。
“這……”
王寒寧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什麼也沒能說出，隻是呆愣在那裏，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李南風緩緩轉過身來，雙眼中的赤紅，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淡化，直至最後恢複了正常。
“怎麼了？”
李南風聲音沙啞，手中長劍還在淌著血，一頭白發飄搖間，他踩著眾人的屍體，向著王寒寧一步步走來。
“你……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
王寒寧震撼，看著那遍體的屍體，頭皮不禁發麻不已，饒是心性無比強大的他，曾斬殺過很多人，但與這個本門道子相比，那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不過是殺了些人而已。”
李南風神色平靜，伸手將那枚玄清道子印收入到儲物袋內後，他看著滿眼驚懼的王寒寧，緩緩道：“怎麼，你好像很害怕我？”
“我……”
王寒寧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害怕麼？
確實是在害怕。
他從來沒有見到過這個樣子的李南風，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恐怖了。
盡管本門道子此時看起來很平靜，但平靜之下卻是蘊有著滔天血浪，讓人驚駭不已。
“你是想說，我為什麼一下子要殺這麼多人麼？”
李南風嘴角一頭揚起，勾動濃濃的不屑，像是在闡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李南風，你要知道，你殺了不是一個人，而是近萬人啊！！”
這個本門道子說的如此輕鬆，王寒寧實在無法忍受。
要知道這些都是鮮活的生命，他雖然也是很嗜殺，但總是有個度，李南風這樣的屠戮，他簡直無法苟同。
“他們可是要殺我的。”
李南風緩緩轉過身，看著那遍地的屍體，神色平靜道：“如果我不具有這等強悍的實力，那麼……你認為他們會對我心慈手軟嗎？”
說到這裏，他自嘲一笑道：“殺一個人也是殺，一百個也是殺，一萬人……殺了也就殺了。”
確實如他所說，如果不是修為強橫，那麼今天死去的人，便會是他，不止是他，還有王寒寧，玄清門眾弟子。
“我不是在為他們開脫，你要知道，你一手造成這等屠戮，出去之後，必定會被四大門派聯合誅殺！”
王寒寧深吸了口氣，神色極為鄭重，他將這些告知李南風，是想讓他知道後果，不然等其出了虛靈藥穀，定然要隕落在四大門派手中。
“我仇家已經很多了，不在乎再多幾個。”
李南風冷笑，從那收回目光，轉過身看向氣機有所穩固的王寒寧，詢問道：“先不說那些了，怎麼就你自己，門內其他人呢？”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