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不敢!”陽天急忙為自己辯解道:“孩兒隻是怕樹欲靜而風不止。”
陽複清愣了一下,心裏沉吟了一會兒,還是不得不承認,陽天做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就算是就此罷手了,楚王受此大辱恐怕也不會願意善罷甘休。
“父親不必為難,孩兒早有計謀。”陽天見父親一臉為難,於是低笑一聲道。
“你有什麼辦法?”陽複清斜了一眼陽天問道,不得不承認,在某些方麵,這個兒子的確是大出自己所望。
“誅殺伍氏,架空楚王。”陽天很是鎮靜地說出了這幾個字。
“逆子,果然你心存謀逆之心!”陽複清一聽大怒,指著陽天的鼻子罵道。
“孩兒不敢!”陽天連忙低下了頭,避開陽複清的眼神道:“父親請想想,現在楚國軍力我家占了十有七八,朝中大臣也大多依附陽氏周圍,就算是我們從此不曾有任何舉動,楚王就能不疑心我們嗎?那些依附陽氏的大臣們就能不自作主張嗎?”
陽複清身子一顫,愴然坐到了椅子上,他明白陽天的話,更知道自己現在真的是騎虎難下。隻是他一直以自己忠於王室而驕傲,但現在要他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實在是難為他了。
“放伍氏一族一條生路,這是為父最後的一點要求。”許久,陽複清才澀著聲音說道。
陽天眼裏的痛苦之意一閃而過,父親果然還是念舊的,但卻忘了斬草要除根的道理。於是苦著臉道:“父親這要求恐怕是提得晚了些,剛才孩兒就已派吳用去殺了伍氏一族,現在大軍恐怕已經圍了伍府。”
陽複清眼睛一直,忽然拔開擋在麵前的陽天,跨步就往院外走去,陽天急急的跟在後麵,見父親出門上了馬車,立即催促著陽武駕車前往伍府。陽天見狀,苦笑著搖了搖頭,就又轉回了院內。
陽複清終究還是去遲了一步,吳用很是盡心,他率領一萬禁軍圍住伍府後,立即就繳了伍府家將的械,凡是反抗之人,立即格殺,如此殺了數百人後,伍府已經是血流成河,家將被關押了起來,侍女們被遣散了,而伍氏近百名族人,盡數誅殺。等陽武趕著馬車到達伍府門外時,剛好伍兵的腦袋被包青用巨棒搗下,剛好滾落在馬車輪下。
伍刃率著幾百名家將一路暢通無阻的趕到了宮門下,眼見宮門緊閉,更增添了他的疑心,立即命令手下家將撞門。裏麵的王宮侍衛被嚇破了膽子,他們還以為是外麵圍宮的禁軍要衝進來了,早有一些膽小之輩就已悄悄把兵刃放到了一旁,隻等著宮門一破,立即棄械投降。
無論是多麼沉重的宮門,也難擋得住連番的衝撞,在數十名家將抬著水桶粗的木梁撞了百餘下後,宮門終於被撞開了,伍刃下意識的身子一縮,生怕裏麵射出箭來,但許久沒見裏麵有所反應,大著膽子抬頭一看,卻見宮城內也有百餘名侍衛如他們這般蹲伏在地上。
還是伍刃反應得快,他立即命令手下家將衝進宮內,將這些已經投降的侍衛給圍了起來,然後率著一幹家將徑往深宮走去,一路勢如破竹,那些侍衛們都以為是禁軍攻進來了,望風披靡,毫無鬥誌。伍刃率著家將一路收押了兩百多名侍衛,直到正殿時,才有侍衛反應過來,見闖入宮來的叛敵並不多,在新任的侍衛統領裴大海的指揮下,迅速集結起來,在正殿外的廣場上將伍刃等人給攔住了,雙方一番衝殺,伍刃身邊的家將隻留下了不足兩百,等他知道事情難成,正準備退出宮去時,那些先前繳械投降的侍衛卻已又重新拿起武器,將伍刃等人的退路給堵住了,王宮大內一場血戰,伍刃自戳而亡,手下家將也全軍覆沒。
這件事情立即被已得知伍氏一族被陽天誅殺了的楚王知道,於是立即來了個罪上加罪,除了伍氏挾君亂政,又加了個犯上做亂,欲圖謀反的罪名。看著那蓋著楚王王印,寫著伍氏累累罪行的禦報,不知道的人還真的以為是陽天大舉義旗,清君側,誅伍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