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山(1 / 2)

雲霧繚嬈,高聳的山體若隱若現。在這雲山之顛有一棟豪華卻不失文雅的宅子。裏麵時而傳出飄渺的琴音,琴聲柔和婉轉,如同仙樂。

這天剛剛亮,霧氣朦朧,林子裏傳來陣陣砍伐的聲音。樵夫張六如往常一般正奮力揮舞著斧頭一下下地與眼前的樹幹做鬥爭。眼見樹就要倒了,他興奮地用力一揮,抬眼間,卻怔愣地停下了動作,呆呆地注視著向他走來的白衣男子。

這許是他這一輩子見過的最美的人了,白衣勝雪,不染塵埃,麵容俊美地令人不敢直視,隻因怕玷汙了這絕美的容顏,尤其是他那一對墨眸,深邃美麗如同一潭古井,讓人忍不住淪陷,而此刻這眸子又帶了點點醉人的笑意,饒是這個山野的大漢見了也忍不住的臉紅。

“這位大叔,叨擾了,敢問這上山的路有幾條?”張六被他這麼一問,發現了自己的失態,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頂,憨憨地笑了,不曾想這白衣的公子竟是這般平易近人,他反而不再那麼緊張,必竟是第一次見著這麼一個絕美的人啊。“公子,是要上山學藝嗎?”

雲清寒抬眼看了看那霧氣迷漫的山頂,他隻看到山腳下這麼大片林子,竟尋不到上山的路徑,不免有些受挫,但麵上仍是一貫的雲淡風輕,讓人看不到他絲毫的想法。他看這樵夫還算老實,有禮貌的一笑:“在下是來學藝的。隻是不知這上山的路?”

樵夫剛要回答,一個悅耳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雲公子,我奉師父之命來接你了。”雲清寒回眸,瞧見一個白衣的少女正輕快地朝自己跑來。

隻見那女子明眸皓齒,因著急跑來頰上染了一層紅暈,更是顯得嬌俏動人。尤其是那雙眸子,雲清寒見過很多人,但這少女明亮清透的眼眸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世上能有這麼幹淨的眼神的人不多了吧。“姑娘不知如何稱呼,雲某有禮了。”

洛彤輕笑著打量著眼前的白衣人,他還是一點沒變呢。“終於見著大名鼎鼎的雲清寒了,嗬嗬,我叫洛彤,公子隨我上山吧,請。”說著便上前引路。

“勞煩洛姑娘了。”雲清寒微微一笑,臉上依舊是波瀾不驚,跟上了前去的白衣少女。隻留下怔愣在原地的樵夫。

張六暗自心驚,他,他就是雲清寒!瑤國最有名的琴聖!也對,那般絕美的人不是琴聖又會是誰呢。據說這山上是前朝隱居的一位琴師,德高望重,有很多慕名而來的琴者隻為求得一技,但這上山的路還真是無人知道,樵夫看了看已經沒了蹤影的二人,不由得歎了口氣,這些人終不是這些普通老百姓所能猜得懂的。就像那被滿山的雲霧遮掩的山,讓人看不清,看不透。他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斧頭,繼續朝樹幹砍去。

太陽漸漸升起,可那山頂的雲霧終是沒有散去。

雲清寒跟在洛彤的身後,看她來到一塊巨石旁停了下來,林子是圍繞著山體生長的,山體直聳入天,任是一個輕功了得之人也難以攀岩而上,除非能山體中空,內有密道,這也應了雲清寒的猜測。洛彤突然轉過身來,麵帶微笑:“雲公子,你背過身去可好?”

雲清寒當下了然,莫不是怕上山的方法被傳了出去,這不是信不過他嗎?但他麵色不變,依舊雲淡風輕,微微一笑:“無妨,姑娘繼續。”說完便轉過了身,背對著身後之人。

洛彤心裏知道他一直都是這樣,僅僅一個微笑就能醉倒所有的人,但那份疏遠隻有自己看的見吧。他早就忘了自己,可是自己又怎麼能輕易的忘記他呢。她傷感的一笑,打開了機關。

山體裏是盤旋而上的石階,黑暗中飄著一股草屑的味道,隻有最頂處隱隱透著些亮光,洛彤拿出備好的火燭,一步步指引著雲清寒。兩人就這樣默默地在山體裏登行。雲清寒在後麵隻看得見微黃的燭光照映下的女子的柔和的側臉。

“雲公子,這次來學藝嗎?”洛彤突如其來的問話,讓雲清寒不由頓了一下,繼續拾階而上,目光看向少女的側臉:“是的,來學藝,不知姑娘是風前輩的第幾個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