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語,長孫無忌便繼續:“爾後,太上皇執掌下,建立大唐。我跟隨陛下東征西討,將賊寇掃得差不多了,可又麵臨隱太子的各種謀害。那時,真是步步為營,處處心。怕錯一個字,踏錯一步,就會萬劫不複。待玄武門之後,陛下執掌大唐,又有了頡利的掠奪,舊名門虎視眈眈。那些人時時處處想著要將恪兒你推上太子之位,對吧?”
李恪點點頭,:“他們是派了不少人來接觸我,甚至還有聯姻許諾我的。可我是如何做的,難道舅舅的人沒報告給你麼?”
麵對李恪這句話,長孫無忌有些尷尬。他是在蜀王府安插不少眼線。
“報告了。”他硬著頭皮回答。
“可舅舅不信啊。”李恪也是無奈,他也不想樹敵。
“見過隱太子和李元吉對陛下下毒手,怕極了這太子之爭。因為太子之爭勢必會影響大唐氣運。阿芝,恪兒,陛下與我們這一幫人經過了許多的苦難,犧牲了許多將士的性命,才換來了今日的和平。”長孫無忌繼續。
“因此,你想絕了後患,就想著除掉我?”李恪雲淡風輕地問。
長孫無忌點點頭,歎息一聲,:“也是我太自以為是。”
“舅舅做得沒錯,若換成我,恐怕也會這般做。因為從江山的穩固上來考慮,我的地位、血統、存在就是個不安定因素。因此,這也是我從來不記恨舅舅所為的原因。你看,這一次,我借口清除放在我蜀王府的眼線,唯獨舅舅安放的那兩個,我動都沒動過。”李恪特別坦然地。
長孫無忌聽聞,瞬間覺得汗顏,非常尷尬地:“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理解,理解。”李恪笑嘻嘻地。
長孫無忌伸手莫抹抹額頭上的汗,尷尬地笑著:“我一會兒就領回去。”
“行。”李恪很爽快地點頭。
江承紫隻覺得這兩人對話,不像是在領間者回去,倒像是在領回自家走失的熊孩子似的。正在這時,王伯帶了廚房裏的人來送膳食。廝丫鬟每個人托著一份兒菜,魚貫而入。
不一會兒,就在這樓的廳裏擺好了三案幾的午膳。
李恪則是親自站起身,為長孫無忌斟酒。
“這酒,好酒,聞著就香。”長孫無忌很是高興。
“這是桂花釀,阿芝親自挑的桂花,隻是這酒是我自己做的。是還在太原的時候做的,有好些年頭。”李恪也為自己斟了一杯,然後讓江承紫喝果汁。
江承紫本來也不好酒,早就端著一杯林檎汁喝起來了。
“舅舅,今日你能來我這裏,我和阿芝,甚為高興。”李恪端著酒杯站起來,很認真地。
長孫無忌一頓,也:“今日,能與你們這樣話,我亦非常高興。”
“來,我敬舅舅一杯。”李恪抬起酒杯,江承紫也端著果汁杯。
長孫無忌點點頭,仰頭喝下了桂花酒。酒入喉頭,異常甜蜜舒坦,唇齒間帶著桂花的甜香。他此刻隻有一個念頭:來這蜀王府,真是不虛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