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香草味,艾葉味。”江承紫回答。
李恪很是嫌棄地:“王先生真是口味獨特,還配艾葉味。”
“哈哈,我也吃不下去。”江承紫吐出瓜子殼,哈哈笑。
長孫無忌先前熄滅的火又蹭蹭上來了,這倆貨又開始自顧自地談話,完全忘記他這麼個大活人在這裏。本來,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一般遇見情侶相處,他都會回避不做這個橫豎不自在如坐針氈的第三人的。可今日他來這裏,是有事而來的。如今,似乎談話都還沒入正題,怎能告辭呢?
再,他出來一趟容易嗎?他來這蜀王府一趟容易嗎?喬裝打扮,還要徒步去西市雇個破馬車過來。
於是,他便吼了一聲:“你們倆夠了,是故意的吧?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長輩?”
江承紫與李恪同時停住,很是尷尬地看著他,李恪很無辜地:“舅舅,你看,從你來到這裏,我就一直在問你來我這裏所為何事,你一直不。我也不好一直追問啊。我們這不是趁你下決定不的間隙,抓緊時間聊聊麼?實話,我也是好一陣子沒見到她。”
嗯,這家夥瞎話,昨才見過呢。
但江承紫也配合著瞎話,點頭讚同,:“是呢。所以,舅舅,你到底有什麼事,咱們直吧。”
“我剛才已經了。”長孫無忌覺得人家得好有道理,但還是掙紮了一下,丟了這麼一句話。
“了?”李恪看著江承紫。
江承紫搖搖頭,:“沒。”
“我了。”長孫無忌立馬反駁。
“你隻你累,你心力交瘁,你家族不團結,各房離心離德,搞東搞西,你心灰意冷,想要放棄現在的路,另辟蹊徑。你還你想換繼承人,但是讓誰繼承長孫大房,你還沒想好。”江承紫一口氣劈裏啪啦將長孫無忌的話做了個總結。
“對啊,我了啊。”長孫無忌點點頭。
“你的是你,關我們什麼事?我和蜀王又不是長孫氏的人,你做什麼決定,都跟我們沒有關係。這事你的事,不是我們的事。”江承紫直接,“而且,我方才也直接了,從前,舅舅跟我們的關係更像是敵對,如今,你突然來這裏,想必是有什麼事。我跟蜀王一直等著你呢。”
江承紫完,還滿眼期待地看著一臉懵懵的長孫無忌。李恪也幫腔,一臉真摯地催促:“舅舅,你有什麼難處,需要我們幫忙,你就直,你今日來這裏,到底所為何事啊?”
長孫無忌聽到楊氏阿芝的一席話,頓時發現這丫頭還真是厲害,一字一句竟然得他無言以對。
是啊,長孫一族的變故與他們有什麼關係?他要換繼承人,與他們又有什麼關係?從前,他是一直怕前朝的事,隱太子的事會重演。而李恪背後有無數舊貴族蠢蠢欲動,他為了妹妹的地位,為了長孫家的地位,為了外甥的太子位,他起過私心,欲要除掉李恪。
因為這孩子雖然沉默寡言,鮮少與外界交結,但他自有一種不凡與耀眼,時時刻刻都讓長孫無忌覺得這孩子更像是昔年的秦王,而李承乾卻更像是李建成了。
是的,他們從前算是敵對。
如今,他來這府邸,先前的一切,在人家看來,都是與他們無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