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也不旁的,徑直回答:“我這次來見你和蜀王,一則是問一問我家三子去戍邊的事;二則是有些疑惑想請二位解答。”
“你家三子戍邊跟我們沒關係,他自己的選擇而已。”江承紫立馬回答。
長孫無忌一愣,:“重光可不是這樣的。”
“難不成他去戍邊,你還要賴我們不成?今日國舅是來興師問罪的?”江承紫反問,心想:你兒子去戍邊,死活都跟我們沒關係,你今日要把你兒子去戍邊成我們攛掇的,然後有個三長兩短,還要來怪我們,找我們擔責。必須撇清楚。
長孫無忌搖搖頭,:“不是興師問罪。是這一個多月,長安大變故,長孫氏亦被波及。我長孫氏又折了兩房,我那長子也涉及其中。”
長孫無忌到此處,不由得歎息一聲。
江承紫麵對敵人,總是抓緊時間諷刺,並且落井下石。於是,她立馬就答話,道:“我聽這兩房原本就跟國舅不對付,折了才好。至於你那長子,我不做評價。畢竟,不熟。”
“折了好?”長孫氏沒想到這女娃這麼直接。
“當然啊。離心離德,不是一路人,又不服從命令,若在軍隊裏,早就被斬了。國舅也曾是領軍之人,豈能不知?”江承紫徑直,她一向是領軍之人,思維亦屬於軍隊思維。
“我是領軍不假,可這管理家族,畢竟不是領軍。”長孫無忌。
“嗬,國舅什麼時候這樣仁慈了?”江承紫諷刺了一句,繼續,“領軍時,若有一人不聽命令行事,就可置大軍於萬劫不複,導致全軍覆沒。家族亦是如此,長安之地,涉及官場,涉及利益。一個家族就好比一支軍隊,一人不聽招呼,就會導致整個家族的危機。因此,這種一而再再而三不聽家主之令的。是我,直接除名,逐出家族,如今折了,還省得動手。”
長孫無忌聽聞這一番見識,內心震驚不已,不由得認真看這女娃,對楊氏真是滿心羨慕。難怪楊恭仁那老家夥提到他這侄女,簡直是喜上眉梢,眉飛色舞。他當是這老家夥故意的,如今看來,並不誇張。
長孫無忌心裏又暗自歎息,感歎自己家族真是缺少這樣的後輩,以後子孫輩得多跟這九姑娘走動,受些熏陶才是。
不過,他還想進一步看看這女娃這這家族管理的看法,便又故意:“可畢竟是長孫一族,該同氣連枝。”
江承紫嗬嗬一笑,毫不掩飾地諷刺,:“國舅呀,明人不暗話,你會這樣仁慈?”
長孫無忌一愣,:“九姑娘這話怎講?我卻不太明白。”
“字麵上的意思。國舅也是經過血雨腥風的人,這各種利益關係早就看透了,這連損幾房可都是跟你對著幹的人呢。嗬嗬。”江承紫著還幹笑了兩聲,她這言下之意:別把自己得那麼偉大仁慈,我還懷疑這幾房的落馬是你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