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可怖的真相(2 / 3)

氣晴朗,日光燦爛,落了一院的明媚。

江承紫並沒有睡意,徑直回院裏,吩咐人去請蜀王來品茶。來人去了片刻,卻蜀王出門辦事去了。

江承紫有些失望,便收了茶具,命人將書房的窗全部打開,置一方案幾在窗前,提筆寫話本子。剛寫了幾行字,便聽見一聲清脆的鳥鳴,繼而是輕柔卻急促的腳步聲。

這是李恪是腳步聲。

江承紫本來平靜的心陡然一動,也沒心思寫下去了。便將毛筆一丟,任憑那墨跡染在清江白上暈染出一大塊層層疊疊。

她站起身來,整了一下衣裙,瞧著旁邊銅鏡裏的自己,將歪了的步搖扶正。

剛扶正了步搖,就聽見院門口的丫鬟在向蜀王行禮。

“你們這般行禮,我便不能給你家姑娘驚喜了。唉,真沒趣。”李恪打趣那幾個丫鬟。

江承紫輕笑,便瞧著李恪從照壁外轉進來,一襲月牙白的圓領直裰,紫冠束,手中托著鳥籠。那鳥籠裏出清脆悅耳的鳥鳴聲。

李恪施施然走來,如玉的臉上有日光般的和煦,舉手投足都自有一種貴氣與風流。所謂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應該就是這樣的吧。

而這樣的人,是她江承紫的夫君。

江承紫倚在窗邊,想到這個事實,不知不覺抿唇笑了。

李恪則是一手托著鳥籠,穿過花木扶疏的徑,轉過常青藤蘿纏繞的涼棚,最後,他站在一棵大樹下,瞧著芭蕉掩映的書房窗口,笑道:“阿芝,你可是想我了?”

他聲音如玉石輕叩,但開口卻是這樣的打趣,江承紫忙撇撇嘴,道:“呸,你可別平白汙了我的閨譽。誰想你了?”

“哈哈。”李恪笑起來,驚得籠裏的鳥很是不安地撲騰。

“不理你了。”江承紫不是忸怩的女子,但麵對李恪不由自主地忸怩起來。

她伸手關了窗,轉身就出了書房。而李恪則是已穿過花房,過了水門汀,正往正廳裏來。

“你卻還是舍不得我。”他站在正廳門口打趣。

江承紫斜睨他一眼,佯裝生氣地:“淨胡,以後便不見你了。”

他笑意滿臉,踏入正廳,將鳥籠放在桌上,低聲一句:“你舍得?”

江承紫臉一沉,他連忙放低聲音:“逗你呢,最近這麼愛生氣。”

江承紫也不好意思是在他麵前便是想這般肆無忌憚,想他放低姿態,輕言細語地來哄騙。所以,她隻嘟著嘴,:“誰讓你胡言亂語的,惹人生氣呢。”

“你可是來自一千多年後的人,如何還計較這迂腐的閨譽呢。”他輕笑。

“我樂意。”江承紫瞟他一眼。

“好啦,看我給你帶的鳥。這鳥兒聲音動聽,毛色鮮豔。”李恪依舊柔聲細語,將蒙住鳥籠的布掀開。

江承紫瞧見裏麵是一對五彩羽毛的鳥,紅紅的嘴,頗為漂亮,正是紅嘴相思鳥。這鳥在這弘農之地可是不好養的。

“是挺好看。隻是這南邊的鳥不好養。”江承紫看了看。

“嗯,是挺不好養的。”李恪也點點頭。

“所以,我不要。”江承紫很認真地。

“你還生氣?”李恪很是訝異。那麼多不好養的植物,她都費盡心思養活了,這普通的鳥兒,就是這府邸裏平常一點的丫鬟也能養好的呀。

江承紫搖搖頭,一本正經地:“我沒生氣。我不喜浪費精神在不必要的事上。”

李恪頓時像是挨了一悶棍,想起前世裏,她做的每件事都是在為他籌謀,哪怕就是平素裏閑來無事寫字,都是在寫有用的筆記給他。這一世,她回來開始,養的每樣植物都是有用處的。

她從頭至尾做的事,似乎真的沒有什麼是消遣。他這會兒倒是尷尬起來,有些不自在地:“我隻是瞧著好看,聲音也清脆,想著,想著你或者會喜歡。”

“我不懂訓練鳥,也聽不懂鳥語。你給我,也沒用。”江承紫很嚴肅地。

不知為什麼,她從來不懂得消遣這種東西。她做任何事都是在學習,在為將來做打算。曾經,江承佑的好友顧汐風她這是缺乏安全感,葉家老七葉雲嘉也曾諷刺地:“阿紫啊,你跟我是一類人。我們這種人,生的,什麼都要自己去掙。不然總覺得不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