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大長老先咳嗽起來。楊恭仁趕快關心一下大長老身體狀況,江承紫也順便問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瞧瞧。
大長老搖搖頭,:“沒事,沒事。”
“哦,這樣啊。”江承紫若有所思的模樣,忽然問,“大伯父,是你跟我阿爺了什麼嗎?”
“什麼?”楊恭仁問。
“我阿爺生氣了,他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氣。”江承紫語氣平靜地。
楊恭仁看這女娃的眸光也很平靜,就那麼直直地看過來。雖然很平靜的眼神,楊恭仁卻不自覺地覺得那眼眸如刀。
“我沒有。”楊恭仁否認,心卻有點虛。
“那就是十二叔。”江承紫又轉向楊師道。
“不是我。”楊師道連連擺手。
“不是十二叔啊。”江承紫自言自語,眸光卻已轉向大長老。
大長老心中暗罵楊恭仁與楊師道兩個家夥,竟然這麼圓滑,三言兩語摒棄開來,讓自己來跟這女娃話。這女娃這眼神一看,就不是個善茬啊。
“我們隻是與你阿爺商議事情。”大長老耐心地。
“我阿爺明日入長安,去工部上任,如今工部忙得人仰馬翻。我阿爺還要著手格物院的建立。這格物院是個新機構,要建立起來,事務必定繁忙。你們的事,可與這格物院有關?”江承紫朗聲問。
“這,這倒是無關。”大長老訕訕地回答。
“既是無關,就不該來打擾我阿爺。別的事,若是事關內宅之事,可交給我阿娘,抑或秀姨娘。”江承紫徑直。
“阿芝。”楊恭仁忍不住出口提醒。這女娃話語太過了,把他們比作內宅婦人麼?
“大老爺別不高興。我就事論事。若是別的事,事關我,與我商議便可。”江承紫直接接過來。
“阿芝,你莫要摻和,快回去收拾包袱,明日雖阿爺一同去長安。”楊舒越打斷她的話。
“阿爺,這別的事,你莫操心。如今,你要操心的是格物院的建立,雖然大兄與子秋與你同去,但主要還是看你。至於長安置業之事,阿娘會打點妥帖。而這祖宅的妖蛾子,便由我來收拾即可。”她到後來,語氣越冷了。
楊舒越猛然一怔,這才明白過來,這女兒恐怕是什麼都知曉了。
“阿芝,你——”他喊了一句。
江承紫點點頭,:“阿爺,阿芝什麼都知道。”
“那你還執意留下來?”楊舒越蹙了眉。他也知這女兒做什麼都有自己的打算與主見,且很難被服。如今,她既然知曉一切的事情,又不願意走,想必是有其打算了。
“我留下來看看祖宅眾人的誠意。”江承紫這話時,非常傲慢地看著楊恭仁與大長老。
楊恭仁眯起眼睛,問:“阿芝,你這話什麼意思?”
“族學院,你們欠我一個真相;昨日夜宴,你們欠我一個禮數;而請了一幫的僧道來家裏鬧,我若不在,且不落了你門口實?”江承紫笑意明媚,一字一句得輕飄飄的。
楊恭仁與大長老卻隻覺得這脆生生的女童聲音有著森森的寒意。楊師道也是暗暗驚訝,原以為隻是傳,卻不料這女娃真心厲害得不得了。
“阿芝,此話欠妥。我們楊氏同氣連枝......”楊恭仁。
江承紫冷笑起來,:“如果真是同氣連枝,昨晚會有那鬧劇?如果真是同氣連枝,請僧道一事,不事先與六房商議?”
楊恭仁沒話,大長老隻是歎息一聲。楊舒越也不好開口,先前以為女兒什麼都不知道,如今看來女兒有自己的主見。
“好了,我就在這祖宅,等著你們的誠意。實話,六房沒有你們,一樣可以平步青雲。”江承紫語氣一轉,已將這件事蓋上定論,。
她毫不客氣,那話的氣勢有一種生的貴氣。
楊恭仁沒話,蜀王卻是柔聲安慰:“好了,莫生氣,今日色正好。我們找個臨水榭去喝茶下棋去。”
“好。”江承紫脆生生地回答,也不管在場眾人,隻是對楊舒越,“阿爺,等你空了,差人來告訴我一聲,我來與你話。”
“好。”楊舒越點點頭。
江承紫就跟李恪有有笑地走了。留下幾個大老爺們兒麵麵相覷,一方麵是想到自己的青春年少,一方麵是覺得特別無語,特別憋屈。
你要人家不懂禮數吧,似乎不是人家的錯啊。你要她懂禮數吧,又沒現哪一句話,哪一個動過是懂禮數的。
“既然阿芝有所安排,我便不多。你們——,請回吧。”楊舒越原本想放點狠話,但轉念一想覺得沒必要。如果他們真敢對付阿芝,莫是六房,就是蜀王都不會放過他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