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請六夫人保密。”李恪略略一拜。
“自然。”楊王氏攏了攏衣袖走出了正廳,對等在遠處的晴嬤嬤了一句,“夜深了,伺候我就寢把。”
晴嬤嬤點點頭,打著燈籠,帶領楊王氏入了內宅。
這邊廂便隻剩下江承紫與李恪。
兩人四目相對,都是笑意盈盈。
“月色甚好,要不去外麵的暖閣撫琴?”李恪提議。
江承紫於音律一道不太擅長,又想到大半夜,便搖搖頭,:“夜深了,會打擾旁人。”
“那你泡茶。”李恪低聲,聲音有一種不出的沙啞。他每次看到她泡茶,都覺得她有一種驚人的誘惑,雖然對自己來,不敢動一下,正襟危坐什麼的很是不好受。但他就有點受虐似的,喜歡看她泡茶的專注以及那垂眸低頭的溫柔,還有那一抬頭的靈動。
“你嗓子怎了?”江承紫忙問。
李恪咳嗽兩聲,掩飾著:“沒事。”
“是不是著涼了?”江承紫關切地問,還踮起腳尖盡力去撫摸他的額頭。
她離他那麼近,那些馨香的氣息就縈繞在周圍。他屏住呼吸,隻瞧著近在遲尺的她。
“沒有燒。”她從入手的溫度去判斷。入手的溫度判斷體溫也是當年的訓練課程之一。
“我沒生病。”他想要竭力控製自己,但出口的聲音還是很沙啞。
“可是嗓子似乎不好。今晚吃啥了?我的拉麵裏沒有傷嗓子和燥熱的。”她一本正經地。
李恪連忙退了幾步,清清嗓子:“我沒事。”
“我讓人弄得蜂蜜水,剛好帶了去年我在山裏割的野蜂蜜呢,那效果極好。”江承紫一邊,一邊往廳外跑,同時還不忘回頭看看李恪,,“你在那邊坐好,不要亂走動,外麵涼。”
他有些哭笑不得,喃喃一句:“你上輩子真活到快三十麼?什麼都不懂。”
江承紫耳朵尖,自是聽到了這一句,一腳踏在門檻上,差點摔倒。
這,這,這————,這家夥思想不正經。
她心裏慌亂,不知道該往哪裏找個方向來思考,連眼睛都不知該往哪裏放,隻覺得臉一下子就滾燙地嚇人。
“姑娘,可有什麼吩咐?”站在正廳外的暖閣門口的碧桃連忙跳起來。
“我,我——”她支吾了兩聲。
“啊,姑娘,你是不是身子不適?”碧桃走上前,看到自家姑娘臉色緋紅,連忙就想到今晚氣涼寒。
“沒,沒有。”江承紫恨不得捂住碧桃的嘴,裏麵那位聰明得跟鬼似的,聽到這話定然知曉她現在的狀況了。
“早讓阿碧帶那件厚的鬥篷去。”碧桃嘟囔,提著燈籠又,“姑娘,我們回去歇息吧。”
“別廢話。”江承紫沒辦法,隻得嗬斥碧桃。
碧桃一愣,江承紫這才吐了一口氣,:“你去做一杯野蜂蜜水送來給蜀王。蜀王嗓子不好,怕是燥熱涼寒。”
“啊,好,好。”碧桃一聽,連忙就對暖閣旁邊的粗使丫鬟,“你在這裏好生呆著,姑娘有吩咐,就跳快點,我去去就來。”
那丫鬟連連稱是,碧桃提著燈籠一陣跑,路上還跟幾個巡夜的哥打了招呼。
江承紫在門口站了站,深呼吸幾口,略略平靜了心緒,才轉身入了屋內。
李恪卻沒有坐下,還是站在原來站的地方,就瞧著門口的方向。
她一踏進去,就瞧見了李恪。兩人四目相對,江承紫心虛,率先尷尬地笑了笑,:“我讓碧桃去弄蜂蜜水了。你先喝一喝,等王先生回來,讓他給你瞧瞧。”
“我沒事的。”他。語氣已恢複自然。
“還是讓王先生瞧瞧妥帖。”她建議。
“嗯,明日再。”他回答。
然後,兩人就你瞧著,我瞧著你,各自懷著各自的心事,心虛得不知該如何下去。
沉默片刻,江承紫覺得這場麵太尷尬,便想了想,撿了句話,打開話匣子:“你,你這一年長高不少。我踮起腳尖都摸不到你額頭了。”
“你也長高不少。”他回答她。心裏卻腹誹:可是時間還是太慢。
“嗯啊,我這一年吃得好,吃得香。”她心情總算輕鬆了不少,伸出自己的胳膊看了看,,“比最開始有力氣多了。前九年,吃得跟不上,不長個兒。”
“你,你還是太瘦。”李恪瞧著他白嫩的胳膊,又有些不自在,移開了視線。
“還行吧。太胖了不好。”江承紫又仔細瞧瞧,對此時此刻的胖瘦很是滿意。
“不是讓你胖,隻是入了長安,要比現在養胖一些才好。”他。眼睛卻還是不敢看他。
江承紫這會兒正在專注於身材問題,沒看到他的不自在,便很關切地問:“你們這兒的男人都喜歡胖一點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