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笑道:“田公此言差矣,若論領軍,某尚可勉為其難,不至墜我大漢聲威。若論詩詞歌賦,當世首推卓公之婿司馬公相如也!田公何舍近求遠?”接著我又轉向卓王孫道:“某久仰司馬公才名,異日若有幸,還望卓公代為引薦。”
卓王孫頓時滿臉通紅麵帶尷尬之色道:“這個……這個……大將軍實”底下田蘭輕踢了他一下,我故作未見。卓王孫繼續道:“大將軍即如此說,異日草民自當令小婿前來拜見。”
我喜道:“如此甚好,某嚐慕司馬公文采,亦仿其佳作鳳求凰賦得一曲,還望卓公帶與司馬公。”說罷我清了清嗓子吟道:“桂棹兮蘭漿,擊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娛懷,望美人兮天一方。月明兮故鄉,斬敵酋兮吾雄壯。喑喑兮酬誌,大丈夫兮戰四方。”
眾人歡喜舉爵再飲,良久方散。
剛至岸邊,田蘭拉住卓王孫道:“卓公可知今日之險?”
卓王孫愕然。田蘭繼續道:“大將軍幼時人稱小司馬,如其若知卓公如此薄待司馬先生,心中必不喜。如此我等此番謀劃難成矣。再者我等私出茂陵,此時大將軍尚不得知,若其異日知曉,再加今日之恨,恐怕輕則我等舉族流徒。重則卓公性命堪憂啊。”
卓王孫立時駭出一身冷汗,拭去額頭的汗水後,卓王孫無奈道:“田公尚有不知,我和女婿已經幾年不曾來往,今番怎辦才好?”
田蘭肅容道:“此本卓公家事,按常理自不須某建言。可如今形勢如此,某隻得冒昧了。”
卓王孫一把拉住:“還請田公救我一救!”
田蘭道:“卓公益贈司馬先生萬金求其遮掩當日之事,再分三成家產與他,如此或有可為。”
卓王孫麵露不舍之意。田蘭沉聲道:“卓公可知現下朝中誰權勢最盛?”
卓王孫道:“這自然是張大將軍。”
田蘭道:“若依常理,大將軍還可掌權多少年?”
卓王孫遲疑道:“至少可三十年。”
田蘭道:“我等諸人可有何人與大將軍親厚?”
卓王孫歎道:“不曾有人。公不須再說,某已明公意。”
田蘭笑道:“如此甚好,司馬公即得大將軍青睞,異日飛黃騰達指日可期。恭喜卓公,文君賢妹覓得好夫婿。異日還請卓公多加照應。當然若公心憐損失,某願出五千金贈於卓公,想必各位賢達亦不會坐視卓公大損。”
栗鍾仍就是那付淡然的表情接道:“不錯,田公言之有理,某出萬金贈於公。”
卓王孫連忙搖頭:“某謝過諸公高義,然某尚有薄財,不勞諸公破費。不若諸公將此獻於大將軍。”
田蘭笑道:“這位大將軍的性子有些古怪,某上次邀集幾位友人獻上價值萬金的玉像,大將軍竟拒收。不過某多方打聽終於探得一個消息。”
眾人皆忍不住問道:“什麼消息?”
田蘭笑道:“張大將軍在青州東萊共有封地一萬五千戶,然卻不遣婢仆照看,賦稅請民自便,若民有不便可直去府中支取。若年有餘財,次年必購得耕牛贈於農人。若再有餘財,則興渠利農。若有不足之處,倒是從薪俸中支取。”
眾人嘖嘖稱奇。田蘭繼續道:“因此,某有一愚見,我等若集些黃金於青州開渠大將軍必喜。不知諸公以為如何?”
栗鍾道:“田公此議甚妙,然某以為若我等多集些黃金贈於陛下,言明用於開大渠之用,大將軍想必更為歡喜。”
田蘭喜道:“公高見,正須如此。諸公可有異議。”
眾皆點頭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