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齊不屑道:“孫子曰,知已知彼,百戰不殆。依我看丞相此時至多不過隻做到知已不知彼,就算真如此,此戰勝敗亦不過五五之數。目下我南越軍力雖優於漢軍,然而漢人後援無數,不久之後,形勢逆轉不用待言。”
南越王趙胡怒道:“你們別吵了,朕決意與漢人一戰!”
待百官魚貫退出後,趙胡感慨的對嬰齊道:“皇兒歸日尚淺,不明如今形勢,日後當多聽丞相指教!呂卿,今日你就給他解說一下,省得他添亂!”
呂嘉右移一步,分別向趙胡與嬰齊各施一禮。然後對嬰齊道:“太子殿下,臣亦知我南越恐非漢人敵手。但若此時降漢,漢人必懼陛下實力陰謀加害。張行健所精者騎兵也!如今步卒對決非其所長,如此算來此戰我南越尚有幾分勝算。此戰若勝,自不必待言。縱使敗了,陛下實力大損,漢人為安諸侯國亦不必存心加害。目下張行健兵不過十萬,應不會來攻零陵。待其成軍二十萬時尚須一載。目下我南越共有士卒近三十萬,雖戰力不及漢軍,然若論守城卻也非漢軍旦夕可取。目下東越王餘善已與我結盟共抗漢軍,太子實不必憂慮其乘隙來攻。若漢軍久攻不下,我再遣使至長安請和,諒漢帝必允,如此我南越可保,縱若有失,亦不致兵敗國喪,宗室淪沒。”
嬰齊皺眉道:“丞相的計策雖好,可是你不明白漢帝與張行健為人。劉徹雄才大略,猶善識人。張行健用兵奇詭,更可怕的是軍政皆通。有此二人在,我南越實無力為抗。”
呂嘉與趙胡相視一笑,趙胡略一點頭,呂嘉接著道:“太子殿下所言非虛,實情正是如此。正因張行健乃善謀之輩,臣還有一策可令其引兵北返。”
嬰齊大奇,連忙追問。呂嘉笑道:“韓信曾說,狡兔死,走狗烹。臣想韓信的下場,張行健不會不知道吧!”
嬰齊大喜,隨既狠聲道:“若劉徹殺了張行健,我南越從此無憂矣!”忽又黯然道:“可惜張行健娶了劉徹的女兒,我回國時更聽說那個高陽公主懷有身孕,想必離間他們頗難。”
呂嘉笑道:“在權力的爭奪上,兒女私情是沒有用的。隻不過一****南越尚在,劉徹就不會殺張行健。太子想不到張行健與我南越的關係竟是如此奇異,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吧。”
趙胡突然接道:“皇兒須謹記,你從長安帶回的女子很可能是漢人的探子,正因如此許多事朕與相國尚未向你提及,你須切記,今日所議之事不可被彼知曉!”
嬰齊狠聲道:“不如兒臣現在回府殺了她,以絕後患!”
呂嘉笑道:“太子殿下不可如此,臣以為不旦不能殺她,反而太子要立她為太子妃,異日有些情報還是要靠她來通報漢人。”
趙胡笑道:“皇兒要謹記丞相之言,你先退下吧!”
嬰齊領命歡喜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