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肅容道:“如此妙策,朕便想不出,卿不須如此。能得卿相佐,實乃劉徹一生最大的幸事!”說罷,武帝起身緩緩踱步而行,旋又轉身向我問道:“韓卿幾次辭相,皆言年邁體衰,早年征戰每多舊疾。卿以為何人可為相?”
我再施禮答道:“以臣之見,大司農公孫弘可為相。”
武帝搖頭道:“朕以為不妥,公孫弘長於財政,以其才識而論為相亦無不可。然其胸襟氣度卻不及韓相多矣。卿何妨另薦一人?”
我皺眉道:“陛下,容臣細思,日後回稟。”
正在此時,帳門忽被掀起。武帝冷哼道:“是霍去病吧!”話音剛落,果然霍去病竄了進來向武帝與我施禮道:“末將見過陛下,大將軍。”
我苦笑道:“陛下,臣疏於教導,請陛下責罰。”
霍去病卻毫不以為意繼續向武帝道:“末將聞陛下不喜大將軍練兵之法,特來向陛下解說”
武帝饒有興趣的看著霍去病笑道:“朕正要責罰張卿,你倒為朕說說看。”
一旁侍立的韓嫣將一塊方巾遞與霍去病,示意其抹去臉上泥漿。霍去病並未接過,展衣袖胡亂擦拭幾把後道:“陛下,百越之兵非我大漢敵手,然而其若敗則必深居山林,我漢軍追之不易,故以不易盡殲其敵。而大將軍針對此點加以練兵,另諸軍拋卻刀箭,隻餘輕弩。脫去重甲,換上衣盔。末將開始本不喜,後大將軍謂臣此乃為追敵之故。末將再細思果如此,是以今向陛下為大將軍開解。”
武帝麵露微笑向霍去病道:“嗯,你說得還有些道理,朕便饒了大將軍這一遭。噢,你師從大將軍快一年了吧!”
霍去病道:“足有十月了。”
武帝笑道:“這一年你都和大將軍學了些什麼?”
霍去病起身肅容道:“陛下,這一年末將大開眼界,已知為將者不能隻憑蠻力,當因地製宜。若與敵為戰,不能先戰而求勝,而當先勝而求戰。”
武帝興致越來越高,向霍去病問道:“若此次平南之役朕交於你,你當如何對敵?”
霍去病道:“此仗若由末將指揮,臣將隻憑我大漢步卒,而不用開通江河之渠練水軍。待戰術精熟後擊桂林通靈渠而下南越。大軍出會稽與征南之軍南北夾擊東越,如此百越可平。”
武帝向我笑道:“差不多了,再有兩年我大漢將可再添一個張行健!”
霍去病微有不悅道:“陛下莫非以為臣之策不能建功嗎?”
武帝繼續向我笑道:“張卿莫非這教化子弟之責還要朕待勞嗎?”
我道:“是臣失於教導,以至有今不肖之徒,還請陛下見諒,臣日後定當嚴責。”
武帝搖頭笑道:“不若張卿今日讓朕開開眼界,就在此教此頑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