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門外親兵傳有河西部人到。伊稚斜馬上傳見。馬上一個滿臉血汙的匈奴人跑了進來道:“大單於,漢人又襲擊了我們。”整個匈奴大帳瞬時驚得目瞪口呆。伊稚斜焦急的問道:“河西部損失如何?”那個小兵嗚咽道:“大單於,我部已經被漢軍打散了。”伊稚斜接著問道:“是誰打敗的你們?”“大……大單於,是衛青和霍去病。”“什麼時間?”“四月十六晚上”“在哪?”“祁連山東口”“漢軍有多少人?”“大……大單於,小人不知道。”聽得最重要的問題沒有問道伊稚斜焦躁起來。中行說接道:“漢人用多長時間打敗了你們?”“一個晚上”“是偷襲嗎?”“大人,漢軍不知道怎麼跑到我們後麵去了,他們偷襲了後軍的老弱。右穀蠡王領我們殺了回去。”待那個小兵下去後,大帳中被一股悲觀失望的情緒所籠罩。左賢王道:“大單於,漢人能在一個晚上就打敗右穀蠡王。想來人數不少。我看他們河朔定然空虛,隻要我們能踏平河朔,說不定能趁機打到漢人的長安!”帳內諸將聽得神情一震,接連叫好。”伊稚斜又把目光投在了中行說的身上:“相國,我們現在該如何?”中行說施禮答道:“大單於,請下令轍軍!”金日單道:“相國,我看左賢王說得有道理,漢軍隻有三十萬騎兵,如果要在一個晚上就打敗河西部眾,並且不是偷襲,至少也需要二十萬以上,兼且又是他們以前的大將軍衛青親自領軍,河朔目前隻有十萬騎兵和十萬步兵而已。我們說不定能夠成功的擊破長安。中行說耐心的道:“右賢王,張行健比衛青更難對付,前麵的這座小城既然是程不識在防守,那後麵的應該就是李廣了。張行健領十萬騎兵隻要往來騷擾我大匈奴,那麼這兩座城就絕不易攻下,如果我們大匈奴陷身於此,衛青領軍再回援,我們大匈奴就危險了。”一時間帳內的諸將又交頭結耳,紛紛議論。
這時伊稚斜忽然道:“既然河西部已經敗了,我們來河朔的目的也就失去了。傳我令明日回軍,直驅漠北!”左賢王還欲再進言卻被伊稚斜打斷。
這時振遠城府內,漢軍諸將也在議論。李蔡道:“程將軍,今天我們是敗了還是勝了?”程不識感歎的道:“今天我們勝了!”張次公仍有些不舒服的道:“程將軍,今天隻是兩敗俱傷罷了!怎麼是我軍勝了呢?”程不識緩緩的道:“今日戰況之慘烈,我從軍十餘年前所未見。我軍陣亡一萬八千餘人,匈奴死傷大概在三萬上下。但我大漢有人丁千萬,而匈奴隻有百萬餘,這種消耗戰既便是我大漢死三萬換得匈奴一萬八千人也是我大漢勝了!況且匈奴若此時恃強再攻隻能全軍覆沒!張將軍明白了嗎!”
次日清晨,匈奴緩緩拔營。一守城士兵滿臉喜色的衝到城守府外麵道:“報,程將軍,匈奴人退兵了!”程不識聽得眉頭大皺:“兩位將軍可有辦法令匈奴人回轉嗎?”張次公靈機一動:“程將軍,城中還有千餘匈奴俘虜,不若把他們吊在城牆上。匈奴人也許會回來!”程不識大喜,馬上傳令依此行事。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早被匈奴人的凶狠激怒了的漢軍把匈奴人的戰俘統統吊起。
此時,正在收拾行裝的伊稚斜忽然接到報告:“漢人把我匈奴的戰俘全吊死了!”片刻之後,所有的匈奴將領群情洶湧的來到伊稚斜的大帳。左賢王怒道:“大單於,我們不能轍!”其餘諸將紛紛附合:“大單於,我們不能轍!”昆邪王也怒道:“大單於,以前右賢王常說你是我大匈奴的英雄,現在我們大匈奴的英雄應該帶領我們去向漢人複仇!而不是卑微的轍退!”中行說見事不可為麵現痛苦之色不再進言。伊稚斜注視著中行說,看見中行說如此臉色,已知事情不妙。但又懾於眾將的怒火,也知在此事若不能平息眾將的怒火,自己的單於地位勢將不保。想及此,伊稚斜無奈的道:“傳令我大匈奴的勇士,磨利箭矢,備好彎刀,去殺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