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靜的小村莊因為村口停放的兩輛氣派的小轎車而不平靜起來的。
顧家小院。
“梨梨這兩年多虧你們了。”
一個麵容精致穿著得體的中年女人朝著正在剝玉米的婦人說道,她的身後還跟著兩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魁梧大漢,頗有些王者的氣場。
那婦人似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麵一般,也不答話,專心致誌的剝著她的玉米,似是沒有聽見她的話一般。
中年女人也不生氣,低頭附在黑衣大漢的耳邊嘀咕了幾句什麼,大漢聽言之後便走開了。
而後那中年女人嘴角含著笑的抬起頭,理理額邊的碎發,再度開口:“其實,我這趟來沒有什麼惡意,你知道的,梨梨她不屬於這裏……”
那婦人這才停了手中的玉米,抬起頭,動了動唇,聲音嘶啞而混濁:“她是我的女兒,不屬於這裏屬於哪裏?”那雙眼直射中年女人的雙眼,仿佛要將她看穿。
那中年女人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嗬嗬”的笑了起來。
婦人的眼裏終於閃過一絲驚慌。
“你要帶走她?”還是嘶啞的聲音,帶了一絲的恐慌和疑問。
這時剛剛離開的黑衣大漢又回來了,手上多了個文檔袋子,恭恭敬敬的叫了聲“溫總”雙手奉上了文檔袋。
中年女人止了笑,拉過一旁的竹椅,將手中的香奈兒包包放在上麵,接過文檔袋。不慌不忙的將文檔袋的線拆開,從裏麵拿出一串鑰匙和一本紅色的小本。
“這是一輛寶馬和我名下的在B市的一套三室戶的房產,總之林家是不會虧待你們的,畢竟也養了這麼多年!”
她將鑰匙和房產證放在婦人麵前的苞穀堆上。
那婦人好似受了什麼奇恥大辱一般,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正欲開口卻被中年女人打斷。
“先別著急拒絕,我相信你的兒子現在非常需要這些,對了,還有這個。”說著她俯身又從包包裏拿出一張支票,接著又說道。
“這是一百萬,據我了解,你的丈夫已經拖欠了醫院近一個月的醫藥費了。”
婦人原本黯淡下去的眼神瞬間一下子就亮了起來,歎了口氣,擦了擦無處安放的雙手,又抹了把眼睛,剛想拒絕,腦海裏便閃現病房裏的丈夫和正在為婚房發愁的大兒子,終究還是接過了那張支票。
“我…答應你。”
想想養了這丫頭十幾年說沒有感情那是假的,隻是事到如今她也沒有辦法,自己好歹白白養了她這麼多年,現在她到了危難的時刻,她也應該報答了,況且,眼前這女人非富即貴,那丫頭跟著她總好過跟著自己,這樣一想心裏僅存的那點罪惡感便也沒有了,好似一切都理所應當一般。
她養她,她報答。
村口。
“哇,梨梨我還沒有見過這麼豪氣的車,咱們村這是來了什麼大人物啊?”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趴在這輛瑪莎拉蒂上左看右看,時不時還伸手去摸摸。
顧言梨十分好笑的看著自己的小夥伴,習慣性的用手推了推黑邊框眼鏡,隨後懶懶的開口:“瞧你一副沒有見過世麵的樣子,你爹的那輛敞篷比起這輛哪差了?”
“這可是瑪莎拉蒂哎!剛上市不久的!有錢也買不到的那種哎!”
“哎你說咱們村是來了什麼大人物啊?”
“你都不知道,你覺得我會知道?”
瀟瀟爹是當地有名的一位大財主沒有之一,早年去南下打拚後來事業小有所成帶著妻兒老小回鄉搞養殖事業,一路走來非常的成功,就連村長都敬她爹幾分,村裏大大小小的事就沒有她爹不知道的。
“我們先回家吧,姐忙著呢。”她爹病了,現在在鎮上的醫院,一日三餐都是她娘送過去的。
顧家小院。
“今天我就要帶梨梨回去。”中年女人再次開口。
“這麼快?”婦人不可思議的抬起頭,
“怎麼?你後悔了?”
婦人麵色一僵,隨後又僵硬的笑了笑,生怕眼前這位貴婦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解釋道“沒有,沒有,您想什麼時候帶走就什麼時候帶走,我沒有意見!”
顧言梨進來就是這樣的一副場景,一位衣著華麗的貴婦與格格不入的農家小院。
“娘。”顧言梨朝婦人走了過去,目光又落在了中年女子身後的兩位黑衣大漢身上。
“梨梨這是…”婦人拉過顧言梨的手正欲介紹卻被中年女子打斷,中年女子看向顧言梨一字一句的說道:“梨梨,我是你媽!”
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顧言梨甚至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村裏的風言風語她不是沒有聽說過,隻是事情真實的擺放在了自己麵前不能接受罷了。
“梨梨,我是你媽。”中年女子看著沉默的兩人又開口提醒道,孩子還小,以後的路還長。
“這位女士,我想你認錯人了我隻有一個娘,她就是山水村的一名普通的農婦!”一直不敢想相信的事情如今真實的出現在自己麵前,震驚恐慌之餘她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能亂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