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西沉,佛堂中很快被暮色包圍。幾個侍衛都安靜的站在那裏,看著他們的王爺在求著王妃。整整一個下午,納蘭心蕊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閉著眼,安靜的頌著佛經。段如風也沒有動,安靜的陪著她。第一次,他心甘情願的為一個女人,第一次他願意這麼安靜忍耐!
兩個小尼姑走了過來,“靜儀,吃飯了!”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段如風,相視一笑,“靜儀,主持說了,我們庵裏不留男客,請這位施主趕緊下山去吧!”
納蘭心蕊無聲的看著段如風,想著不搭理他,又怕他凍著餓著,所以,猶豫了一會,還是狠心的別過臉站起來,“我們走吧!”完全無視坐在旁邊的男人。
兩個小尼姑看了看,點點頭,一起走了。
看著她們的身影漸漸遠去,段如風站了起來,兩個侍衛忙上前,“王爺……”段如風擺擺手,“我們去山下等著!”他們不敢多言,隻有乖乖跟著。
在山下的民居裏勉強睡了一夜,一大早,段如風就又上山了。這一次,走到半山腰,就碰上了前來看望納蘭心蕊的杏蓮。看到段如風,她顯然吃了一驚,急忙就要下跪,也不管是不是台階上。“參見王爺!”
“免了!”段如風麵無表情,抬手攔住她,“你不在這庵裏?”
“是的,小姐不讓!”杏蓮點點頭。納蘭心蕊不願她如花的年紀,也陪自己耗費在這庵堂裏,就讓她住到了山下的一個老農家。每天幫著老夫婦倆洗衣做飯,清苦度日。
“走吧!”段如風率先走了上去,杏蓮和侍衛忙跟上。庵門已經開了,昨天的小尼姑已經開始了打掃。看到他們,笑了笑,施了佛禮,就繼續了。
香煙嫋繞的大殿中,三尊菩薩的金身佛像高然聳立。主持師太正帶領著所有弟子在做早課。和所有頭戴平頂庵帽的尼姑相比,一頭黑發的納蘭心蕊尤其顯得格格不入!
此刻,她也閉著眼,手指轉動著佛珠,口中低低的背誦著佛經。主持師太一眼就看到了段如風他們,隻是,她沒有動,一直到半個時辰後,頌完佛經,才站起來說,“好了,除了靜儀,你們都下去吧!”
眾弟子領命,很快就下去了。納蘭心蕊跪在那裏,心情忐忑不安,她不知道,師父叫住自己是為了什麼?
“靜儀,你六根未淨,塵緣未了,我看,今日你就下山去吧!”惠安師太很是慈祥的說。
“師父?”納蘭心蕊大驚,她爬行兩步拉住師太的衣衫,苦苦哀求,“師父,我沒有家,沒有父母親人,除了庵堂,我沒有地方可去啊……”絕望的小臉已經布滿淚痕,她不知道應該怎樣了……
杏蓮已經哭了,段如風望著昔日那個嬌寵美麗的大小姐,如今穿著青衣,麵色憔悴,心中也再也不能平靜。蘭蕊說得對,至始至終,他都沒有好好的愛任何一個女人。對於這個全心全意愛著自己的女人,他虧欠的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