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圖整個人都呆滯,明明一個賤農的兒子,卻開了天靈,從此路途光明,高人一等。
他這個屠夫必定無法相比,自己的生死也掌控在這小子的手上了。
如今,小子一指而來,他的命懸在了深淵之上,稍有動作,必定粉身碎骨。
他隻是一個屠夫,在縣令眼中和那平民並無差別,一個王屠夫而已……
他惶恐跪倒,納頭便往堂外磕去,霎時間血肉紛飛,沉悶的磕頭聲響傳到堂外。
縣令眯著眼,嘴角勾笑,心中詫然,這小兒的殺機太重,也不知開了天靈會不會成了魔頭。
“大人饒命!”王圖額頭破損,滿臉鮮血,模樣恐怖,聲嘶力竭的聲音傳到了外麵,縣令點頭望向墨啟,“殺他是沒有問題的,但你確定要如此,這個王屠夫雖是命賤,隻不過與本縣令還算有一點關係,每日八兩豪彘精肉送我府上,本縣令求個情。”
墨啟深吸一口氣,語氣淡然,“可以,廢了雙手雙腳,留他一命。”
縣令都已經求情,如果還想要殺,自然可以,但會得罪了縣令。他雖擁有了天靈者的資質,可目前還隻是開了天靈,身體素質比常人強上一點,若遇到一些江湖人士還是無法戰勝。
就連縣令邊上的衙差也能血拚一陣將他給殺了。
所以還不能太過放肆。
縣令滿意的點點頭,將袖裏的布幣逃了出來,一共十二銖,放在墨啟手上,笑道:“拿著這些,給一家人買點東西,吃點好的。如今你已是天靈者,法度不管,肉食可吃,稍後來我府上拿了新鮮精肉,回去烹煮。”
墨啟沒說什麼,帶著父母往外去,錢幣自然裝進了口袋。
至於肉食,算了,暫時沒有那個心思,要知道自個之所以如此狼狽,甚至命都差點丟了,就因為一隻野雉。
回到自家屋裏,在破鍋上熬了巫醫給的藥材,打了熱水給父母傷口處敷上,看了看這漏風漏雨的茅草屋,墨啟握了握拳頭。
接著鬆開,漸漸有笑聲,想著自己這些年來去城裏總惹來的眼光,還有那野人的稱呼,心中所有鬱悶全都衝散。
笑聲越來越大,惹得屋外幾家農夫不解。
“你還不知道吧?墨家那小子開了天靈,將來可是大人了!”有知道消息的趕忙說道,眼中既羨慕又恐慌,心理算著這些年有沒有做對不起墨家的事情。
“不會吧,這萬中無一的事情也能讓墨家遇上,踩了狗屎?”聽聞之後,有人瞪圓了眼睛,咂舌不信。
“衙差大人那邊都貼了告示了,怎能不信,還是村頭東淮去城裏望見的,教書先生親自讀的。”
“那……我還要去給他們一家子恭賀了,正好家裏有點釀的酒,一並帶過去了。”心思靈活的忍痛的說了一句,匆匆跑回家去。
其他的一愣,指著那人背影,笑罵道:“就你小子懂拍馬屁了。”
不過也紛紛散去,回家拿上好東西,準備去討一討歡喜。
墨啟此時坐在地上,看了看自己的拳頭,貌似並沒有變化太大,在天靈府含憤出手時所迸發出來的火焰似乎已經沒有了,唯一有變化的就是自己這具身體稍稍強大,充滿力量。
“不過天靈是開了,這一點無需質疑的,將來的路注定光明,不過還是要稍微的低調,尤其是前方有什麼等著我還不知道。”墨啟鬆開了拳頭,看了看邊上湯藥熬好了,於是裝了兩碗,放在一邊。
咯咯咯~
門被敲響了,墨啟眉頭一皺,開了門,見附近的鄉裏手裏或多或少抱著東西,頓時微笑:“各位老叔嬸子,你們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