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蘭克福的夜晚遠比中國的大城市要寧靜,除了一些夜店和酒吧人聲鼎沸外,馬路上來往的行人和車輛稀少。這時候,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快速地在街道中穿梭。側躺在車後座的董豢龍早已失去了意識。而他旁邊正是把他拖上車的穆希拉爾。
副駕駛還坐著一個戴著黑色寬簷帽的女人,帽子壓得極低,幾乎把整張臉都遮蓋住了。她頭也不回地問著穆希拉爾事情地經過,盡管這個劇情是由她來設計安排並一手操控的,但似乎對於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穆希拉爾倒顯得並不上心,側倚在座位上,還點了根煙,旁若無人地吞雲吐霧。“我覺得我們實在有點小題大作,也不知道那幾個老頭子怎麼想的,大費周折去抓這麼一個廢物。”
女人聞到煙味,皺了皺眉,側了側頭,低喝一聲,“把煙滅了!現在還沒搞清形勢麼!這個人如果是簡單的角色,那龍老頭還會這麼賣力?!”
穆希拉爾無奈地聳了聳肩,也不敢太過頂撞,隻能把煙頭往窗外一扔,側臉看了還在暈迷的董豢龍一眼,一臉的不屑。
大約半個小時後,商務車停在法蘭克福郊外一幢陳舊的房子前。偏僻的郊外,再配上這古老得已經算是陳舊的古宅,一切都顯得有點陰森恐怖。
戴著黑色寬簷帽的女人指揮著古宅裏走出的兩個年輕人把董豢龍抬了進去,又仔細地觀察周邊一遍才慢慢地走了進去。穆希拉爾心裏有點不爽,讓他聽這個女人的命令本來就已經心有不甘,現在她還蹬鼻子上臉地指揮他,更讓他怒氣上湧。他心裏呸了一聲,“臭婊子,哪天落到我手裏,一定要讓你爽個夠。”雖然氣,但也不敢過於表露,隻能乖乖地跟進了古宅。
過了兩個多小時,董豢龍才慢慢醒過來。他還依稀記得自己被人放倒,一睜眼心裏馬上咯噔地一跳,隨即從床上跳了下來警惕地看著周圍。目光所及,隻有一間空蕩蕩的房間,中間隻有一張床,就是他剛在躺著的那張,其他連一件家具都沒有。他悄悄地靠近房門,用力推了一下,發現門沒鎖,觀察了一下,外麵好像也沒有人看守。
董豢龍心裏奇怪,究竟是誰把他帶到這裏,又不像是綁架。先不管這些,離開這裏再說。想到這裏,他慢慢推開房門,輕輕地走了出去。
正當他慶幸又逃過一劫的時候。突然一把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走也不說一聲,太沒有禮貌了吧。”董豢龍脊梁骨一涼,立馬撒腿就跑。
奇怪的是,直到他跑出了古宅,也沒有其他人阻攔。除了剛才聽到的那個聲音外,也沒聽到有人追過來的跡象。董豢龍跑了幾百米,靠著一棵大樹停了下來。急促奔跑讓他不斷地大口大口地喘氣。
正當他暗自慶幸逃過一劫的時候,突然頭頂一個黑影掠過,在他身前已經站著一個人。董豢龍嚇得不輕,馬上跳後一步,死死地盯著前麵的人影。那人站定後,一步一步地向他走了過來,三米、兩米,很快就已經走近跟前。董豢龍定神一看,靠,這不就是那個穆希拉爾!這下他心裏真的叫苦。看來今晚真的是插翅難逃了。
穆希拉爾似乎料準了會遇到董豢龍一樣,嘴角一直掛著陰冷的微笑,邊點煙邊斜眼看著已經有點驚慌失措的董豢龍。“龍哥,你的手腳也太慢了吧。我還刻意把人都引開了,你這時候才出來?”穆希拉爾口吐煙卷,一臉譏笑。
董豢龍不由地愣了一下,這意思太明顯的,也就是說是因為這個人故意放自己走。可是為什麼費這麼多功夫把自己抓來,又故意讓自己逃?“你為什麼要放我?”
穆希拉爾又抽了一口,做了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那群老頭總是故作緊張,要我花這麼多心思把你弄來,我就要證明下隻有我才是他們最好的選擇!”他看了董豢龍一眼,又譏笑了一聲,“沒辦法,隻能讓你受點罪了。不過你放心,我手腳很快的。哈哈哈!”
董豢龍一聽,後背的冷汗直冒。他見識過眼前這個人的厲害,按照他之前的手段,必定也是擁有特殊能力的人,和他玩肯定吃不了兜著走。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迅速從地下抓起一把泥沙,往穆希拉爾的方向用力一拋,然後立馬掉頭就跑。這時候,他真的什麼都顧不上了,也不管前麵有什麼,隻是瘋一樣的衝。但是,無論他怎麼瘋狂地狂奔,身後那充滿譏諷的笑聲總是不曾散去,就像是穆希拉爾一直站在他身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