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樹林子位於一座不高的山腰上,按照六指所說越是走近那些杉樹惡臭味道就越濃,靠近杉樹林時白尋給我講了一個故事,他說從前有位山霸康員外聽信了風水先生的話,說神農架中有棵古杉采天地之靈氣、吸日月之精華的生長著,如果凡人用它做棺木便可骨肉不朽、栩栩如生,後來聽信了風水先生話的康員外便企圖獨霸此樹做棺木,可是後來當地群眾知道此事奮起護樹才保住了此樹。
“其實那個風水先生的話並不是空穴來風,據說上了年紀的古樹都會有靈性,用古木鑄造棺材能使屍體千年不腐的觀念也不是一兩年形成的。”
其實白尋的話我也略有耳聞,我聽奶奶說過以前村裏為了開地農耕便有人提議將一棵古槐砍了,奶奶她總說上了年紀的古樹砍不得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據說當時動手砍樹的人沒有活過一個月就死了,當然這中間是否存在巧合也沒人說得清楚。
正當我們研究用古木造棺的傳說究竟可不可信的時候,一股刺鼻的惡臭味撲麵而來,要不是自己及時捂住了口鼻這一下我必吐無疑:“我靠,確實夠臭。”說罷我便看向了白尋。
隻見對方緊蹙著眉峰走到了一棵臨近的杉樹旁:“為什麼會有屍臭味?”
這個節骨眼上神色凝重的白尋確實影響到了我的情緒,能使這冷麵邪神如此緊張的情況必然嚴重,而且能散發屍臭的屍體死亡時間絕對不會太久,這麼說來我們腳下一定埋著許許多多的半腐屍骸,正是意識到了這點我突然覺得自己被莫名的寒氣裹體。
“白尋,我們還是離開這裏吧,興許這裏就是一處亂墳崗罷了……”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白尋便把食指放置嘴邊‘噓’了一聲,對方故弄玄虛的樣子著實讓我心跳驟停,就在這時白尋卻說道:“你在埋有萬屍的墳場聞到過屍臭味嗎?”
白尋的話猶如給我當頭一棒,一切就像他所說的那樣,就算此地是一個墳場也不該有如此惡臭,可是我們置身的這個杉樹林卻是臭氣熏天,所以矛盾便擺在了桌麵上:這讓人作嘔的屍臭到底從何而來的呢?
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白尋突然從腰間拔出了那把‘廓爾喀’彎刀且直接將刀刃戳進了杉樹的樹幹之中,對方的力氣之大竟然直接戳穿了大腿粗的樹幹,接下來我眼前上演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一幕,可是眼下的情況卻顯得格外的詭異:白尋刀刃插入的地方赫然流出殷殷紅血。
“樹流血?莫非此樹成精了不成?”說話間,我嗔目結舌的看著從刀柄上滴下的粘稠液且晃了神。
按理說我對於這些事情應該恬不為怪了,可是事實上眼前的一幕還是讓我覺得有些匪夷所思,於是我便問道:“白尋,我有點不明白你的意思!”
對方聞言讓我先檢查一下其他幾棵杉樹,待我表明的結果跟他戳穿的那棵一模一樣後,白尋這才徐徐道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們腳下應該就是古墓的殉葬坑,古代殉葬分為兩種,一種是直接活葬,還有一種就是比較講究的祭祀。”
白尋說這片杉樹林其實並不是毫無作用的被栽植在這裏,而杉樹最大的特點就是耐水性差,故長期積水或排水不良之地不宜栽植這種樹木,其實這就跟衛生紙吸水性強一個道理。
“我們現在聞到的屍臭味其實就是杉樹從地宮裏排出的廢氣。”見我默不吭聲,白尋便繼續說道。
“老白,還真有你的,看樣子這幾年我沒有辜負白大的重望。”鳩子捂著鼻子突然出現在了我們身後,而其他人也都跟在他的身後。
葉舊可能是聽到了我和白尋的對話,眼下他便主動問道:“既然你說這下麵可能就是古墓,那麼我們現在是否可以直接挖道進去?”
白尋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唐瑾瑜對我說道:“她下去十有八九是上不來了,如果你不覺得可惜的話那就帶著這丫頭。”說著他又看向了橫眉怒目的唐瑾瑜:“別怪我醜話沒說到前麵,下去後很有可能會一臭萬年,你考慮清楚。”
撂下狠話之後,白尋便打開背包取出了折疊鏟,一邊的唐瑾瑜此時怒形於色,隻見她走到白尋跟前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句話來,她說:“白尋你小子別狗眼看人低,說不準下去後你還指望我來解謎呢。”
白尋並沒有搭理已經變身為母老虎的唐瑾瑜,此時的他招呼著桑孟還有六指就地打起了盜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