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長安城,這般繁華。
原來以前隻是被身邊的人迷蒙了眼,才沒有發現這般喧囂的都城。。
我抱著小白,行屍走肉在這一瞬間陌生的路上。身邊跟著一個灰暗的影子,叫做想念的影子。
“明明是為了證明自己沒有任何陰謀在寞身邊才跑出來的,現在跑出來了竟然不知道要幹什麼。蕭瑤溪,你有沒有腦子哦,怎麼那麼笨!”我握起拳頭,憤憤地捶著自己的腦袋。
腦子裏的空白拚湊成一張熟悉的臉。一片靜寂。聽不到從那唇瓣中漂流出來的音符,隻是可以從那戲謔的眼裏看出,他在說三個字--笨女人!
街道上人頭攢動,拐角處的柳條已經低下了頭,失去了原有的活力。人們依舊一如既往的穿梭在擁擠的街道上。街道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茶坊小二忙碌的招呼客人,酒肆裏幾個醉漢劃拳談笑,青樓中不乏取樂的豪門子弟。布莊裏的綾羅綢緞、首飾匣裏的珠寶香料、街邊攤位上的胭脂水粉,路邊年輕女子手裏還未枯萎的花。不遠處還有幾個人圍著一個算命的盲人。實為三教九流,無所不有。
齒輪突然被時間的縫隙夾住,靈魂遊離到那份已逝的甜蜜。
那天和今天好象,淡淡的風有著燥熱的氣息。我跟在水清寞的身後,一臉興奮的張望著周圍。大紅燈籠上打出著各式各樣的招牌,門上的匾額大多都是朱砂繪的。青樓女子抹著大紅的胭脂,搖著手中的輕紗招攬客人。
“寞,你直接說吧,你帶我出來想做什麼?”我舔著手上的糖葫蘆,頭也不抬地問著他。
“單純的想陪你出來逛逛而已。”他小心翼翼的觸碰著我的手,最後還是握住了。那寬大的掌心裏滲出絲絲汗珠,蓋在我手心上。“這裏人多,走散了就不好了。”
我抬起頭,看到的依舊是那張高傲滿不在乎的臉。隻是,那張臉下的心曾經對我打開過。
“你不會想跟我約會吧?”我張大嘴看他,剛咬了一口的糖葫蘆從嘴裏掉落,滴在雲裳上,粘稠的沒有凋落。
“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笨的女人。”他弓著腰,用如眼裏潮濕的水氣般白淨的絲帕擦拭裙角的汙漬。“給你,擦擦臉。”
我接過來,在臉上胡亂擦了下。“好了,我們去吃飯吧。”
他接過帕子,框住我的臉,掖著角落輕柔的在我臉上摩挲。“真不知道我怎麼會娶你這樣的女人。”寞有些無奈的捏捏我的鼻尖,眼裏卻滲透出些許甜蜜和久違的幸福……
傷痛如潮水一樣,鋪天蓋地。心裏的聲音被無限量的放大了分貝,原來我彳亍不前,隻是因為想再見見那雙滿是霧的眼裏,有沒有一個影子,一個笨女人的影子。
“蘇!蘇!”一旁的小白突然莫名的興奮起來,搖著毛茸茸的尾巴,躥進了一家店裏。
“小白,小白?這個笨狐狸,跑進去做什麼哦?”沒辦法,誰叫是自家的孩子呢,隻好進去把它抓出來。我抬頭一看,突然邁出的步子迅速縮了回來。
“死小白!你這隻公狐狸!跑到青樓裏做什麼啊!”我在門口不住的衝裏麵喊,祈禱小白良心發現跑出來。
“喂,知道這裏是青樓就別擋著我們做生意。”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搖動著手裏的帕子,倚在門扉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大嬸,我的狐狸跑進去了……大嬸?你有聽我說話嗎?”我斜頭看她,為什麼這個女人一臉怨念的看著我呢?
“你竟然……你竟然叫我大嬸!我可是著雨榭軒裏風韻猶存的一枝花!”那個大嬸插著腰,伸出指頭對我指指點點,根本就是潑婦罵街的架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