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年前,這裏本是雲天妖境,珍寶無數,妖獸縱橫,萬裏生機,百方氣運,皆集於此,傳聞乃盤古大神精血所化的仙境之一。那時,紫月當空,妖族鼎盛,其風頭一時兩無,萬族皆以妖族為首。”
張小東默默聽著,心道這應該是太古時期,諸天氣韻集於妖族。不過那時我還沒出生呢!
“人族,乃女媧所創,也因這份創物功德,她得以斬三屍,證得聖人位果。她心中牽掛人族,希望人族興旺起來;但她是妖族妖神,以至於她無法光明正大地幫助人族。”
“於是,伏羲便出現了。伏羲是女媧的胞兄,兩者向來關係親近,而他又不受妖族和人族關係製約,受女媧請求下這雲天妖境毀去紫月,以圖削散妖族氣運。”
不知為何,張小東總感覺女人提到伏羲時語氣中透著一股陰冷的恨意。
“紫月,乃妖族神物,每隔百年,便會降下一次紫露甘霖,可助妖獸化形,甚至可以提升血脈純度,壯大妖族實力。”
張小東心下驚訝,怪不得許多妖族圖騰中總有紫月當空之景。
“伏羲深入雲天妖境的本源之地,險要得手時卻被當時駐守妖境的妖族三太子羌宴發現,羌宴怒不可遏,當下便與伏羲打了七天七夜,最終還是稍勝一籌,伏羲逃遁。”說到這裏,女人平靜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光彩。
張小東若有所思,能戰過伏羲?
“伏羲身為身為燧人氏之子,豈能甘心敗於妖族太子之手,整合靈寶,勢要殺死羌宴。”
這女人稱伏羲為燧人氏,乃就是說那時伏羲還未創八卦占卜,還未被尊為三皇中的羲皇?!這才是真正的太古秘聞吧!
“伏羲動用血脈牽引之術,借女媧功德之力,果然打敗了羌宴,並趁機毀去紫月本源。羌宴一死,紫月一毀,妖族自此走向敗落。”女人微合上眸子,神情悲哀,又似是在回憶。
“羌宴臨死前讓他妻子速速逃去,他妻子與他情深意重,又豈會願意!隨後羌宴將他丹田擊碎,從中取出一粒幽紫色的種子,告訴妻子這粒種子乃是妖族崛起的希望,希望妻子可以帶著這粒種子逃離,以保妖族不滅,他妻子不能舍妖族大義於不顧,隻得痛心離去。”
“再然後雲天妖境被毀,墮入下三域,沉於此湖底,幸存下來的妖族老者念此大恥,遂將這‘雲天妖境’更名為‘雲天殘域’,永不現世。”
女人慢慢講述著這一切,語氣十分平靜,但張小東卻意外地感到了女人的悲憤與痛苦。
張小東懷著半信半疑的態度道:“我素聞女媧為善且大義,怎會為興人族而毀妖族氣運,怎麼說她也是妖族妖神,妖族敗落,與她來說也沒什麼好處吧!”
女人冷笑一聲:“嗬!怎麼會?她女媧怎麼不會!她斬去三屍,已是聖人,若說是神情性明,還不如說是無情無掛。就是‘聖人’,也帶著個人字!隻要是人一天,她便不可能無欲無求,妖族對她來說不過是過往雲煙,而人族才能給她帶來無盡的利益,聖人也是有強弱之分,她豈能不想登淩頂尖!”
張小東無言以對,他不能聽取這片麵之詞,但也不能全盤否決,遂隻能轉移話題:“那您呢?怎麼會被封印在這殘域裏?”
女人苦澀一笑,不作答,踏空走下,來到張小東麵前。她從雪白的長袖中取出一隻靈玉盒,遞到張小東手裏,也不管他是否拒絕,輕語:“汝乃天罰族人,且天賦不淺,能力不弱。雖說天罰一族一直被歸為人族,但實際族祖皆是妖族族人,汝也算是吾妖族之後吧!吾知道汝沒有排斥妖族,又與吾結了善緣,吾便將吾畢生夙願托付於汝,請莫要推辭。”
張小東實在是為難,他誤入這雲天殘域,本來就隻是為了追尋血魔族的蹤影;他破開七星玄封陣,也不過是為了尋寶,哪想惹了一身騷,他自個兒還有一堆麻煩沒有處理呢!
隻可惜,他手慢了點,那玉盒已穩穩落在了他的手上,抬頭望見白衣美人充滿期冀和懇求的水眸,竟不忍心拒絕,本想說的話也梗在喉嚨裏吐也吐不出來。
“那您?”
女人聽見張小東的疑問,臉上露出一個絢爛的笑容,險些晃花了張小東的眼,輕柔空靈的聲音再次響起:“吾?嗬!吾已經沒有時間了,既然夙願已結,吾也該去了。”
說完女人抬眸望向遠方,又好似穿越了無數界麵,來到了情人身邊,“也好,吾終於可以去陪汝了。”
女人的聲音愈來愈縹緲,身形也逐漸變得透明,直至消失不見……
張小東望著女人消失的地方,心底竟在為前刻險些殺死他的人悲哀,歎了口氣道:“就這樣死了?”好不容易回神看見手中的**煩,欲哭無淚啊!懲罰性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叫你被美色所禍,這下自討苦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