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蓮花湖畔(1 / 3)

柳氏把閨女領進屋來,單信抬頭一看,這人和柳葉眉長得一摸一樣,細看除了臉上有些風疙瘩,身材、舉止與柳葉眉猶如孿生。

單信定了定神,然後,搭了一下病人的脈象說:“不是瘟疾,能治。”柳氏便說:“這下可放心了,村裏人都說是不治之症,麻風病傳染,這不就領著閨女住在屯外邊了,他們玄乎的可厲害了,因為這一鬧騰,閨女都三十歲了,還未出嫁。”

姑娘滿臉通紅,跑倒院子裏說:“娘,看你呀,嘮叨個啥!”

單信說:“你閨女的病,出汗後,受風得的,好了,沾點風還容易犯。這病民間叫‘鬼風疙瘩’,醫書上說是’蕁麻疹’。腮腺腫大是另一種病,也能治,都不是麻風病。”

單信給拿了幾包口服藥,告訴她服法。又開了些藥方,艾葉、防風、苦參、白鮮皮、透骨草、蛇床子等,當地能采到的地產藥材,並說明洗法,當晚就見奇效。

天黑路遠,單信留在屯子裏住下。第二天,好幾家都來找單信看病。三、四天後,單信回到荒溝。沒過幾天,梅家托人給單信提親。夏至夫婦蠻高興,問單信,單信說:“自己房無一間,地無一壟,家中也沒有積蓄,這麼寒酸,咋娶媳婦?”

梅家姑娘叫梅香,因為生在臘月,大家也叫她臘梅。臘梅24歲左右就有人提親,不是這不合適就是那不成,有的都要定親了,她不是這病就是那病的,總是受阻。有人說,她就是尼姑的命,有人說她是童女,給她送送替身,這樣一直拖到28歲。這二年又得上滿臉起疙瘩的病,人們又說是傳染病。

梅家說:“我家閨女沒念過書,是莊戶人家,單信識文斷字又有手藝,比有房子有地都強,成婚後,願意的話可搬到梅家住。”

就這樣,鄉鄰們幫著單信成了家,單信恍然大悟:原來柳葉眉在冥冥之中早就給他指著路。

婚後不久,單信、臘梅帶著天乙搬到蓮花居住。天乙從小就願意跟著師父,學醫、學文、學武、上山采藥。隨著鬥轉星移,天乙漸漸長大了,學文、學武等也是更加勤奮了。師父雖和臘梅成親,但沒有孩子,師父對天乙盡心盡力教授功課;師母對天乙更是倍加疼愛。

夏至夫妻帶著三兒子遷回九江泡。夏天乙在師父師母的教導和培育下,就在這英俊靈秀的蓮花湖畔勤學苦練,十多年後,長大成人。蓮花湖水麵二百多畝;蓮花峰頂不論寒冬酷暑青鬆挺立,冬深季節霧凇瓊花、銀裝素裹,景致奇觀。

每到春來,蓮花峰挺立水麵,石砬錯落,粉色、紅色、一朵朵、一串串映山紅開滿山崗,微風吹過,山穀悠悠飄香。盛夏季節,蓮花亭亭淨植,滿湖開放,更是香遠益清。騷人遊客都前來觀賞。

峰上有個天然石形成的蓮花盆,傳說夏季伏天,蓮花仙子在盆裏裝滿水,然後放一場淡淡的霧,坐在蓮花盆裏洗浴消暑。

村西有個小子家中養了一群鵝,人稱王大鵝,長了一臉大疙瘩,經常到泡子附近放鵝。有時他對著蓮花盆突發奇想:“這盛夏酷暑,蓮花仙子應該來洗澡了,我偷偷地看一看,說不定能得到個漂亮媳婦。”一天早晨,漫天霧氣,王大鵝偷偷地潛藏在石頭後麵,等著仙子前來沐浴,不知等了多長時間,隻聽一片笑聲過後,一陣風把他甩到山砬子邊上。後來峰邊上出現了一塊像鵝似的石頭,人們叫它“王大鵝”又叫鱷魚石,而後又有人稱它為“鱷魚觀海”。

蓮花湖曆經滄桑,曆史悠久,傳奇多多。

多少年前,村裏有個姓於的人家,生有四子,老大叫於化龍,老二叫於化虎,老三叫於化鳳,老四沒什麼化的了,想來想去叫於化蟾,蟾,金蟾的意思,後來家裏人都叫他“金蟾”。時間久了,外邊人都叫他“於化蛤蟆”。

於化蛤蟆從小喜歡打魚摸蝦,這天在蓮花湖邊釣魚,天都挺晚了,也忘了回家,正待撤竿時,忽地從湖麵浮出一個怪人來,魚首人身。佩金甲戴頭盔,繞湖轉一圈後,一下紮進水裏。不一會,湖麵先響起鑼鼓聲,緊接著各種樂器聲奏響,魚精水怪褪去外殼,都現出奇形怪狀,似人似妖,紅男綠女翩翩起舞,像似什麼節日,或是什麼慶祝會。

水族狂歡豔舞別具風騷,蝦精蛤靈,腰肢纖巧,花枝招展,舞態婀娜,軟語細聲,怪形百出。於化蛤蟆看的高興拍手叫起“好”來!這一叫非同小可,湖麵上突然悄無聲息。於化蛤蟆嚇得撒腿就跑,回家後大病一場,臥床半年有餘。

日後,江岔子礫石灘上漂出一條大黃魚,大約三百多斤重,據分析,這魚可能是犯了瀆職罪而被處死刑。有人說:“水府魚蝦法律尚能如此嚴明,似乎勝過人類!”

蓮花湖東北的山嶴處有座蓮花寺,寺裏常有高僧前來講經說法。山裏山外,香火不斷,前來聽課求經者絡繹不絕。有人說“這一帶山精樹怪,湖裏的蓮花姐姐也常化作人形來聽經。”

蓮花寺後來也叫下蓮花,屯裏住著一位大約五、六十歲的老太太,她孤身一人,在街上或寺廟附近常見到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毛手毛腳的撿東西吃,要東西吃,後來發現她常在外麵住,老人可憐孩子怕凍壞了,就把她領回了家。問她叫啥姓啥都不知道,那年正值立秋,滿湖蓮花盛開,老人給她起名叫“秋水蓮”。

兩年以後,秋天、山洪暴發,河水漫長,眼看著從水麵上飄過來兩個小姑娘,被老太太發現後,撿起一根大棍子,一氣把兩個孩子救上岸,先撈上來的叫“玉竹”,後救上來的叫“靈仙”,三姐妹都稱老人叫“姥姥”。

姥姥心地善良,身板硬朗,識文斷字,會《梅花易數》。姥姥待三個孩子視如己出,教她們幹活,挖藥采山野菜,天天教她們識字,孩子們有了家,又像是進了學校。

老人每天叫他們幹活識字,同時教她們學點防身功夫。

姥姥常講:“山上的動物,大地的植物,水中的魚、蝦有生命就有靈性,不要隨意禍害、糟踐它們。

一年秋收農忙過後,是鄉下最得閑的時節,快到年了,蓮花台有唱大戲的;正月裏有扭秧歌的;此外有的地方設賭開局,便是最熱鬧的場所。

水蓮、玉竹、靈仙和其他的小屯的孩子們,有時也到大屯賭場看熱鬧,常去常往的對賭場也看明白了些,後來她們發現常來賭場的兩個青年人,穿著幹淨利落、溜光水滑,不象本地人。她們每賭輸多贏少,聽賭客說他們是外地來的,所以莊上和賭客們都特意想贏他們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