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烏鴉緩緩地降落在路邊一棵快要枯死的梧桐樹上,它啄了啄身上的滿是泥垢的羽毛,扯開嗓子啞啞的叫了兩聲...
突然一隻皮肉腐爛露出灰白骨骼的胳膊悄悄從樹枝後抬起,展開如沼澤爛樹枝般的手掌猛地抓住烏鴉,隨後迫不及待的塞進嘴裏,灰黑色的牙齒上下蠕動著,鮮血順著烏鴉的羽毛滴落,喪屍枯瘦發白的臉上掛著已經腐爛的皮下組織,骨頭隱約可見,而此時它還擺出看似滿足的表情,令人生寒-
這就是喪屍,在未知病毒在全球爆發後,曾經自喻最發達最文明的人類驟然變成可怕野蠻的生物,大街上再也沒有款款而行的西裝革履,再也沒有光鮮亮麗的時尚靚女,取而代之的是成群結隊的行屍走肉,它們沒有感情沒有知覺,隻有最原始的生物本能—吃!無節製得吃!
在中國發達地區病毒以恐怖的速度傳播,城市應急預警保障機製瞬間崩潰,大量人口迅速變成喪屍在城市中遊蕩,政府高層和社會精英紛紛逃至大洋島嶼或躲進戰時防空洞,社會大眾隻有少部分人得以幸免。
軍事基地在第一時間采取全封閉應急措施,但還是有些沿海和中部的軍事基地被喪屍攻陷了,在病毒肆虐的第三年,沿海發達地區幾乎全部淪陷,隻有少數地區依據地形和軍事設施得以保存,幸存得人們建立隔離區,頑強得生存著;西部高原山區情況要好很多,這裏地廣人稀,環境複雜,感染不像沿海地區那麼嚴重,而且高原地區氧氣稀薄喪屍行動能力大大減緩,僅存的人類在這裏組建了龐大的隔離帶,成立臨時政府,建立了第二故鄉。
而這個恐怖病毒在肆虐無忌的第三年後也有了它的名字—射線病毒,它的DNA分子結構上基因鏈上長著倒刺樣的分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射線病毒居然發生了變異,它進化了!新的感染者活動能力增強,身體組織結構腐化的並不嚴重反而收縮變硬,攻擊能力更強,科學家為了區分不同的感染者,把這種新型喪屍稱為:S級喪屍。不過這種進化具備選擇性,一百普通喪屍中或許會出現一個,不過不要小看了它的傳染性,4、5個S級喪屍可能一晚上就能攻陷一座普通縣城。
北京是北方地區喪屍聚集最多的地方,射線病毒爆發後北京城裏的尖叫聲和哭喊聲整整響了一年,幾千萬人成為喪屍,彼此殺戮日日上演,鮮血終日清洗街道,霎時如人間地獄般;而偏遠小鎮和農村則成了名副其實的世外桃源,大山深處的人們還在耕種維持生計。
一天夜裏,天空下起了哩哩啦啦的細雨,瘦猴聽著舒緩的民謠音樂,旁邊電腦桌上一杯西湖龍井在熱水中正慢慢舒展著,正要進入夢境,突然,房間裏的警報鈴瘋狂的叫了起來,瘦猴趕緊打開監控視頻,隻見鏡頭裏一片平靜,正當他聚目查看時,一隻喪屍猛地出現在鏡頭中,衝他張開了惡心的大嘴...
瘦猴隨即調轉四周攝像頭,隻見鏡頭中無數喪屍前赴後繼的衝了進來,瘦猴深呼了一口氣,立刻打開電腦裏的一個係統,窗口上浮現出一個電力分布圖,瘦猴嘴角掛著微笑輕輕按了一下回車鍵,這件監控鏡頭中火花四濺,喪屍們瞬間被電成一團接著就糊了,而這群喪屍身下則是成堆的電焦了的屍體。
瘦猴端起茶水,拂去熱氣淺淺的喝了一口,不經間目光掃到桌角豎立的一個相框,當中有一張合影,相片中那幾個青春激昂的小夥子形態各異,相擁在一起對鏡頭豎起了中指,令人發笑...這群人都是電腦高手,為了共同的興趣愛好聚集在一起。
而如今為了建立電廠隔離區,這些曾經的夥伴都已離他而去,還有的還是他不得已親自用消防斧砍下了夥伴的腦袋,自己在這裏守候了一年了,瘦猴喃喃地念叨著照片中的人名,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滴在相框上,正當瘦猴沉浸在淡淡的憂傷中時,電腦響了一下,窗口彈出個電子郵件,瘦猴疑惑了一下,已經好久沒人,不!應該說是活人跟自己聯係過了,它還不相信喪屍會發電子郵件,瘦猴想了想按動了鼠標,隻見郵件裏隻有一行字:
請務必與10月1日日落前趕到山海關,參加緊急軍事任務!
落款是**臨時辦公室,並附有**的印章,瘦猴看著印章倒不像是假的,可中央找自己有什麼用,還參加緊急任務?難道中央已經無人可用了,需要自己上戰場,瘦猴表示很荒誕,那自己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去的話,很危險且不說這個郵件是真是假,要是那個無聊的混蛋逗自己玩可就嗅大了,沒準自己的小命兒也沒了;不去的話,自己在這個電廠隔離區,小命兒暫時可保,但生活毫無意義,最終的結局不是彈盡糧絕就是孤獨終老。內心在做著激烈鬥爭的同時,電腦噗的一聲冒了青煙,瘦猴罵了一聲:混蛋!轉身走出自己的安全屋...
秦嶺地區太白山國家森林公園此時滿山蔥翠,鳥語花香,生機盎然,一個個高山湖泊碧波蕩漾,宛如人間仙境;在一處遠古冰川運動形成的斷崖上,一道健美的身影映入眼簾,他戴著破舊的遮陽帽,腰間挎著小斜包,裏邊有些小件應急工具和鎂粉;古銅色的皮膚在陽光的照耀下展現出迷人的美感;如鷹爪兒般的手指正努力探尋每一個可供著力的縫隙,一點點向上攀爬,三百多米的斷崖,他已經爬了一半,崖底聚集著大量的喪屍,正抬著頭衝他張開貪婪的大嘴...